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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晚了……這就讓你們離開……前世因今生果,解鈴還須繫鈴人……”
在襄蘭真正失去意識的瞬間,幾個在她生命中不曾出現的畫面閃過了她的腦海。
一望無際的雲海、巍峨孤冷的山巔,一顆巨大的樹開滿了白色的花,而在崖壁上盛開的就是那件羽衣上鑲嵌的透明五色花……那些花紛紛化成了仙女的模樣,在雲山靈石間歡笑飛舞……眨眼之際,唯美的仙境變得灰白,到處都是塗炭生靈的慘景,樹沒了,花凋零,無處不透著荒涼的冷意……
襄蘭像親臨其境般在眼角留下了一滴淚,再次醒來時,人已身在沈衿的住處。
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睜開眼看到周圍熟悉的物事,很容易就猜到是哪裡。
就在她剛要起身時,右手邊的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別動!”是沈衿的聲音。
襄蘭看到身上扎的銀針便乖乖地躺了回去。
“你知道皇后娘娘怎麼樣了嗎?”
沈衿穿著平日常見的那件大袍走了過來,書卷氣十足的臉上沒什麼笑意,他手裡端著個碗,俯視著床板上的襄蘭,皺眉不悅道,“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說完,將碗擱到一側,坐到床板的圓凳上,抬手為襄蘭拔著身上的銀針,剛拔沒幾個,發現襄蘭一直盯著自己,沒由來鼻息一嘆地道,“人家是皇后,自有太醫院照料,狐子罡早就過去了。”
得到答案,襄蘭望迴天花板。
待沈衿將她身上的銀針全部除去,便將剛剛端來的那碗藥遞了過去,“喝了它。”
襄蘭起身,也不問是何藥仰頭就喝了個精光。
沈衿不禁冷笑,“你倒是挺相信我的。”
襄蘭不置可否,喝完便將空碗還給了沈衿。
下床、穿好鞋,就在襄蘭準備離開之際,沈衿追上來從後環住了她。
“跟我走吧,我不會問你是誰,來宮裡有何目的,就我們兩個逃得遠遠的,再不問事事。”
襄蘭的心有瞬的動容,面對愛自己的這個男人,幾次三番地相救,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但……襄蘭還沒來得及開口。
“你先別急著回答,我可以等,而且,”耳邊是沈衿溫熱的吐息聲,他似乎在故意壓低聲線,“我知道你體內有毒,你放心,在你考慮的這段時間,我一定給你做出解藥。”
襄蘭慌亂地掙脫開沈衿,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一路上,她的心裡都是亂亂的,她想報仇,她不甘心愛郎的死就這麼不了了之,但狐子罡那邊一直都未有動作,上回在太廟,鳳君鴻中了毒,明明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但狐子罡還是將鳳君鴻救活了。
狐對此的解釋只是說鳳現在還不能死,襄蘭始終猜不透狐的打算,加上現在受制於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至鳳儀殿附近,遠處便聚集著好幾個內侍和宮娥,她們認出是襄蘭,無一不驚喜地圍攏過來。
“襄蘭姑姑,您可算是出現了,這幾日您去哪兒了?”
“幾日?”襄蘭還以為自己只是昏迷到天亮,不想竟昏了幾日那麼久。
又有內侍道,“是啊,小的們翻遍整座皇宮都沒找著您人?”
“找我?有事嗎?”
“那日鳳儀殿驚現的奇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據那天當值的人說,那晚只有您跟皇后娘娘在場,皇后娘娘至今昏迷不醒,所以知道詳情的只有您一人,您快說說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什麼?娘娘到現在都沒醒?”來不及跟這些人八卦,襄蘭撥開人群就朝著鳳儀殿跑去。
可她還沒進殿門就被侍衛攔下。
“你們不認識我嗎?我是鳳儀殿的掌事襄蘭,你們讓開,我要見皇后娘娘。”
侍衛自然認得她。
“聖上有旨,請你跟吾等走一趟吧。”
襄蘭突然覺得自己愚笨至極,桃夭出事自然驚動了鳳君鴻,眼下桃夭不醒,鳳君鴻肯定是要拿自己試問。
被侍衛交給內侍,內侍引路去御書房門前候旨,就在內侍離開時,該名內侍悄悄地給襄蘭塞了張紙條。
襄蘭本識字不多,但這張紙條上所寫的她卻都能看得懂,紙上只寫了四個字:知無不言。
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有什麼說什麼,不要隱瞞。
所以在得令進入御書房後,不論鳳君鴻問什麼,她都給予了最真實的回答,哪怕回答中有許多連她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