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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著實撩逗他一番,不怕他不上帳兒。”顯而易見,他要充分利用這隻紅鞋,去實現勾引潘金蓮的目的。
這一回的主要故事情節本來只是這一件簡簡單單的還鞋小事,但因為是陳經濟與潘金蓮姦情發展史上至關重要的一環,所以作者不惜筆墨,用了上千字的篇幅對此加以繪聲繪色、細緻入微地描述。特別是小說透過潘金蓮與陳經濟在*過程中使用的八個稱呼語由尊敬而親近,而小罵,而大罵的層層不斷的細微變化,入木三分地將潘金蓮與陳經濟之間互相勾引誘惑,其*由淺入深,最後達到以物定情的高潮的全部過程,極真切極生動極有層次地逐步展示出來。
潘金蓮對陳經濟的第一個稱呼是“陳姐夫”。
陳經濟袖裡藏著從鐵棍兒那裡騙來的潘金蓮的紅鞋,來到了潘金蓮的樓下,故意大聲問秋菊為何挨罰,以使樓上的潘金蓮知道他的到來。潘金蓮早就對陳經濟有意,只是苦於平時礙於母婿的關係難以有更進一步的接近,如今陳經濟來到了自己的住處,實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豈可錯過。所以她便急不可待地在樓上大聲叫道:“陳姐夫,樓上沒人,你上來不是。”上樓來就上樓來,卻又特別強調樓上沒人,孤男寡女的,這喊話裡引誘*的暗示真是再明顯不過的了。但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人的面,潘金蓮還要拿出丈母孃的尊嚴來,還要有所顧忌,所以那一聲“陳姐夫”的稱呼叫得實在是堂而皇之,極有分寸,非常符合丈母孃的身份。
潘金蓮對陳經濟的第二個稱呼是“姐夫”。
聽到潘金蓮在樓上如此富有誘惑力地打招呼,陳經濟自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便不假思索地“扒步撩衣上的樓來”。而此時潘金蓮又故意不理會他,而是在那裡賣弄*地慢慢地梳妝打扮。這陳經濟便得以盡興地飽餐了一通秀色,而且還不無撩逗地浪笑著。潘金蓮當然明白他為何而笑,此時房裡又無外人,色膽便壯了起來,就不再顧忌什麼丈母孃的尊嚴了,心兒活了,話兒也便軟了,她沒話找話地問陳經濟:“姐夫笑甚麼?”剛才當著大家的面,喊“陳姐夫”,現在卻改成了“姐夫”,顯然口氣上更加柔和,情味上也就更加近乎了。她特意在稱呼上去掉一個“陳”字,淡化了母婿之間的敬而遠之的長幼輩份隔閡,就像春梅稱陳經濟為“姐夫”一樣,已有了稱兄道妹的平輩的味道了。這種稱呼上的細微的變化,為兩人的進一步*,從親屬關係上掃清了倫理上的障礙,同時也是潘金蓮向陳經濟所作的可以無所顧忌地向她*的更為明確的暗示。
潘金蓮對陳經濟的第三個稱呼是“賊短命”。
陳經濟回答潘金蓮說:“我笑你管情不見了些甚麼兒。”陳經濟知道潘金蓮正為丟了一隻鞋而大發雷霆,而且從鐵棍兒的嘴裡知道這隻鞋是西門慶與潘金蓮淫耍時,“五娘兩隻腿在葡萄架兒底下,一陣好風搖落”的。所以他的笑,是意味深長的,是充滿了猥褻之意的,是充滿了*的暗示的。因而這話在潘金蓮聽來,就帶有雙關的含義,可以說點到了潘金蓮心中最為敏感的地方。這隻鞋確實丟的太不是地方了,但是從潘金蓮來說,雖然不慎丟鞋不是什麼好事,但也絕非是什麼可羞可恥太見不得人的大丑事,況且此時恰恰由陳經濟提起這事,很自然地,潘金蓮就把這當作了陳經濟對她進行性*的一種暗示,難免心裡漾起春潮來,她甚至以為陳經濟知道了那隻鞋的底細,這樣一來,陳經濟的自動找上門來,就是一種對她主動求愛的表現了。於是,她便故作嗔怒地說:“賊短命,我不見了關你甚事,你怎的曉的!”這時,潘金蓮對陳經濟的稱呼又變成了“賊短命”。“短命”是典型的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之語,而在“短命”前又特意地加上了一個“賊”字,正是為了強調陳經濟像賊一樣的機靈,連這樣的事都能探聽得到。這“賊短命”明是痛罵,實是誇讚,而在誇讚之中,又包含著親暱的成份。顯而易見,這稱呼,又比“姐夫”二字,從感情上更進了一步。“陳姐夫”是尊,“姐夫”是敬,“賊短命”則是親。稱呼語上的這一變化,顯示了二人感情上的質的發展。在此之後,二人的調逗以“短命”這個稱呼語做標誌,真正進入了實質性的*階段。
潘金蓮對陳經濟的第四個稱呼是“怪短命”。
潘金蓮的“賊短命”這一罵,倒使得陳經濟故意拿起了架子,欲進故退,拿勢要走,他的目的自然是要以此來進一步煽起潘金蓮的情慾之火,刺激潘金蓮做出更熱烈的舉動來。果然不出所料,潘金蓮原本表面上的態度還很強硬,此時見陳經濟被她罵得要走,就不顧一切地“一把手拉住”了陳經濟,說:“怪短命,會張致的!來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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