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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子輕聲嘆道:“唉。誰知道呢。咱們先吃飯吧。”說著站起身,便去擺放碗筷。
一心慢慢醒來,頭昏昏沉沉,渾身的傷仍疼得厲害。他輕輕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木床上,很是驚訝。屋裡除了一大兩小三張木床,就只有一個小桌,兩個矮凳,再沒有別的傢俱。牆上掛著兩張獸皮。
正自納悶,忽見一個小姑娘端著碗走進來。見他醒了,又掉頭跑了出去,然後就聽見她在門外興奮的喊聲:“爹。他醒了,他醒了。”
一心想坐起來,卻動彈不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小姑娘拉著她爹進門,卻又羞怯地躲到了爹爹身後,只探頭看著。那漢子走到床前,摸了摸一心的腦門,說道:“不礙事了。唉,總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小姑娘說了一句又躲到爹爹身後。
一心又試著掙扎了兩下,仍是不成,便只有繼續躺著,呆呆地望著父女二人。漢子給他蓋好被子,輕聲說道:“你傷得不輕,先不要動。就這樣躺著吧。”回頭又對小姑娘說:“香兒,去給他端碗粥來。”
“噯。”香兒應了一聲,歡快地跑了出去,很快便端來一碗熱粥,遞到爹爹手中。漢子一口一口餵給一心吃了。
一心肚裡進食,稍稍有了點力氣,掙扎著說:“謝謝施……”他想說謝謝施主,忽然想起丁不二曾告訴他,現在已經不是和尚了,不要再叫人施主,便一時不知該叫什麼。正好一動,牽扯了傷口,不禁輕“啊”了一聲。
漢子扶他躺好,溫聲說道:“叫我柳大叔就好。”他拉過小姑娘,小姑娘清脆地說:“我叫香兒。你呢,你叫什麼?”
一心感激地望著二人,心中覺得很親切,輕聲回答:“我叫一心。”
接下來幾天,一心仍只能躺在床上,昏睡一陣,清醒一陣。每次醒來,都看見香兒坐在床邊,笑眯眯地看著他,特別的開心。見他醒了,香兒便給他擦臉,給他餵飯。一心試圖坐起來自己動手,香兒便會哄著他,輕聲說:“乖,別動。我來好了。”一心的心中總是暖暖的。有時候,朦朧中聽見香兒輕輕哼著歌兒,一心的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甜美,他會假裝多睡一會,好繼續傾聽香兒那甜美的聲音。
在柳大叔的jīng心調理和香兒的悉心照顧下,一心的外傷慢慢好轉,也漸漸有了力氣。
這一天,一心醒來,香兒卻沒在床邊。他掀開被子,慢慢下床,乍一站立,頭竟“嗡”的一下,險些摔倒。扶著床沿,閉目歇息了一陣,頭痛才慢慢退去。覺得身上的衣服有些緊窄,低頭看去,才發現已不是自己原來的衣裳。
香兒在門口格格的笑起來:“呵呵呵,你穿的是香兒的衣服。好看嗎?”一心撓了撓腦袋,也跟著笑起來。香兒走過來,關切地問:“你身上的傷還疼嗎?”“不疼了。”一心外傷算是好了,也不敢提頭痛的事,怕香兒擔心,只說,“我想到外面走走。”“好,我來扶你。”香兒便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木屋。
一心在床上躺久了,一旦走出屋子,頓覺空氣清爽。微風襲來,jīng神也好了很多。竿子上掛曬著他的衣裳,被樹枝巖角刮破的地方已經縫補好了。
香兒說:“爹爹在菜園,我們去找他。”一心樂得和她在一起,便高興地點了點頭。香兒拉著一心的手,朝小屋後面跑去。
柳大叔剛從小溪挑了水來,見香兒拉著一心跑過來,急忙喊道:“香兒別跑。一心哥哥有傷,不能跑動。”香兒剛才一時興奮,便全都忘記了,現在爹爹一提醒,趕緊停下,關切地問著:“一心哥哥,你沒事吧?”一心忍著頭疼,笑著答道,“我沒事。”他是怕香兒受到她爹的責備。
香兒找了幾片大的葉子墊在地上,扶一心一起坐了,看爹爹拿著瓢給菜澆水。她忽然望著一心的光頭,問:“一心哥哥,你怎麼沒有頭髮?”一心看著她,靦腆地笑了,說:“我也不知道。寺裡的師兄、師弟們都是這樣的。”香兒說:“我能摸摸你的頭嗎?”柳大叔抬頭看了女兒一眼,正要阻止,卻見一心已經將頭向香兒的手邊伸了過去,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香兒的小手輕輕在一心頭上游走,格外輕柔,生怕碰壞了似的。一心感覺到香兒的手又軟又熱乎,摸在頭上很舒服,想起她這些天對自己的悉心照顧,心中更是甜蜜。
香兒忽然問道:“一心哥哥,你爹和你娘呢?”一心低下頭,兩手抱著膝蓋,小聲說道:“我從小在寺里長大,沒有爹,也沒有娘。”香兒輕輕“哦”了一聲便沉默下來,與剛才那個歡天喜地的樣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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