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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腰挎長刀的兵丁迎了出來,厲聲問:“何人擊鼓鳴冤?”
紀澤炎躬身笑道:“是小老兒!”
“先jiao五兩銀子再說!”
林青龍一怔,忍不住問道:“向父母官這裡來告狀難道還要jiao納銀兩?何況一開口就是五兩銀子,若買成糧食,可夠尋常人家半年的生活了!”
那兵丁上下打量了林青龍一番,又厲聲道:“你是哪來的潑皮?好大的膽子,敢在衙門口鬧事,還不退去,小心我稟告大人,捉拿了你!”
林青龍不想惹事,退了幾步,hún在人群了。
紀澤炎訕笑著:“這位官爺,果真要jiao五兩銀子的入衙門錢嗎?”
那兵丁道:“那是自然!”
紀澤炎突然板起面孔,死盯著那兵丁眼睛瞳孔,沉聲道:“不,我不用jiao錢。記住了麼?”林青龍隱隱看到紀澤炎眼中一道微弱的赤芒jī射而出。
那兵丁頓時失了神采,目瞪口呆,說不出話,過了半晌,才徐徐道:“記……記住了,進衙門不必jiao銀子。”言語間竟然有些口吃。
遂引了紀澤炎進了衙門。
周圍百姓見他未jiao錢便入了衙門,紛紛驚歎不已,興致大起,個個像鴨子似的伸長了脖子,瞻仰這老人到底是何許人物,竟有這麼大本事!
林青龍心中一驚:“那兵丁怎的突然糊塗了?想來這便是幻術了!那幻術能míhuo人心智,果真方便的緊!若學會幻術,不用說去酒館吃霸王餐了,就算去錢莊搶錢也方便許多,只對那掌櫃說一句:把銀子全都jiao出來,豈不立刻成了大富豪大財主?這幻術我一定要學會!”
見紀澤炎入了衙門,人群一陣熙攘轟動,搶到衙門口看起熱鬧。林青龍也隨著人流走到衙門口跟前。
那縣官是一個胖子,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是包粽子,他一張大臉上掛了一顆酒糟鼻,面色蒼白,眼神mí離,顯然有些酒色過度的徵兆。
縣官見紀澤炎傲立廳中,立刻大怒,吼道:“呔!你是何人?為何見本官不跪?竟敢藐視公堂,呔!來人啊,四十大板伺候。”
“且慢!”紀澤炎微微笑道:“小老兒斗膽請問大人,小老兒為何要跪?”
縣官chou了chou鼻涕,叫道:“呔!你是草民,本官是七品縣令,草民見了官,自然要跪!這可是天理!”眾人見他竟用袖拭去鼻涕,很不雅觀,紛紛掩口偷笑,縣官見了,更是惱怒:“你們笑什麼笑?小心本官判你一個藐視公堂的罪名,重打四十大板!”眾人便不敢再笑。
紀澤炎又笑道:“請問大人,兒子見了父親,是否要跪?”
那縣官是hua錢捐的官,腦子不大靈光,聽了這話竟順著回答:“那是自然要跪!那是天理!”
紀澤炎又問:“若父親乃是一介草民,兒子做了官,到底是父親跪兒子呢還是兒子跪父親?”
“呃?”
那縣官的腦袋裡顯然是一團漿糊,聽了這話,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自語道:“這確實是一道難題呀!若是按天理,草民應當給當官的下跪,那父親便要給兒子下跪,那豈不是大不孝嗎?若是說兒子給父親下跪,卻又成了當官的給草民下跪,要讓本官給貧賤的草民跪,那是萬萬不可的!”
眾人聽了這話,又都忍不住笑。
唯獨林青龍觀察到一個細節,便是那縣官身邊站立的縣丞想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連同衙門廳兩側手持水火棍的兵丁也是如此,好似都失了魂一般。想來也是被紀澤炎的幻術míhuo,可他又是何時對他們施展的幻術呢?
正深思間,突然聽紀澤炎厲聲道:“狗官!”
一介草民竟敢辱罵縣官?圍觀眾人鼎沸的人聲頓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唯獨一個小男孩悄悄的低聲道:“天啊,這位老爺爺敢咆哮公堂!”又去扯他孃的裙子:“娘,這得打多少板子!”
正當眾人瞠目結舌,更令人咋舌的事生了!
那胖縣官竟然神態悵然搖搖晃晃的走下臺階,大哭著跪倒在地:“爹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爹啊!孩兒不孝,不能做了官就忘了本,孩兒不是人,是畜生!”
紀澤炎嚴肅道:“你是不是貪官?是不是狗官?”
胖縣官點頭如小jī啄米:“孩兒是貪官,孩兒是狗官,孩兒罪該萬死啊!”
紀澤炎接著說:“你上對得起皇上嗎?下對得起百姓嗎?你是不是應當引咎辭官?是不是應當回家種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