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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亂無象,豺虎方冉患。復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門無所見,白肙蔽平原。路有飢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和,何能兩相完?”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長安。悟彼《下泉》下,喟然傷心肝。
李平自思:他讀的乃是王粲所做的《七哀詩》,像他這般輕浮之人當真懂得其中之意麼?便問道:“武爺,此詩何解?”
武韹祺回頭瞧他一眼,見他做出一副不懈表情,心知李平瞧不起自己,暗罵聲“奴才,狗眼看人低”。續而合上書本,一本正經道:“這頭兩句講得是那場造成空前破壞的漢末戰亂,至使詩人自己離開長安,到荊州去避難。三、四句則說,與王粲同在長安的親戚朋友,他們的處境與詩人相同。始出門即見白骨。即指在描寫戰亂之禍患。五、六句轉而寫人,天下母親,誰不鍾愛自己子女?婦人棄子,顯然出於絕對無奈。最後四句又寫詩人自己。他登上霸陵的高崗,回頭可以看到長安城。想漢初文、景之治,‘掃除煩苛,與民休息。’,政治何等清明,社會何等安定,長安帝都,繁榮富足,而今末世陵替,國家破敗,回首長安,頓生無限感慨……”講到這裡,禁不住又悲從中來,憶起昔日往事,倍覺神傷。
李平雖為他才情甚感驚異,卻也不忍打斷他的哀愁,只道他是為著漢末古人,憐惜之情頓生。垂下頭去,懺悔自己方才不敬。
他又哪裡想得到,武韹祺此刻望著陰昧天空,追憶的則是往昔與美嬌娘們花前月下,絲竹管絃中傾傾我我的情形,然而因武禹襄“暴政”,佳人笑貌頓化泡影,再記現實,庭院寥落,四周一片淒涼。如何不令人黯然神傷呢?
舉袖輕拭眼角,武韹祺復又問道:“你到此處尋我究竟有何事宜?”冷淡地口氣,擺明了即是讓他有話快說,說完就滾。想來這裡喝茶、聊天、混口飯吃?行,沒問題,除非先變成女人。不過,還是免了吧!如此之胖的女人僅適合一個地方——屠宰場。
“呃,差點兒忘了!”李平拍下油光發滑地腦門,喃喃自語著:“這個月,還有上個月,嗯……啊……大上個月……”忽然聽到一連串翻箱倒櫃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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