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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突然明白為何武韹祺要夜不歸宿的原因,倘若自己家裡也有這麼一個老婆,恐怕也不會比他好過多少。但她是自己主子的事實卻又是否認不了的。他不得不深深一拱到地,有些不甘願的道:“小人參見公主。”
公主點點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起身回話。”這句話並不是公主說的,而是站在她身側的丫頭。聽說她父親原本是個中土商人,不幸在前往高麗途中發生海難,只有她一個人得以生還,後來被父親的友人送入宮中成了公主的侍女。小小的公主並不知曉中土言語,嫁到此處後她也就成了她的代言人。
“李總管,近日裡可安好?”公主笑容未斂,令侍女傳話道。“多虧你,府中才如此安逸,當真功不可默啊。”
李平心裡一驚,冷汗順著額角滲出,他實在猜不透這女孩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言歸正傳。”公主的眼光飄向遠方,那方向正是她的故鄉。“明日本宮就要動身前往高麗,你要更加用心的照顧府第。尤其是小王爺,你可明白了?”
“是。”李平應承著,卻掩不住心中疑問,道:“公主可是回鄉醒親?”
公主回過頭來,凝望著他看了好久,突然露出幸福無比的笑容,說出一句令李平震驚無比的話:“我有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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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解愁,也能令人快活。當一個人遇到解不開的憂愁時,酒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李平本是不喝酒的,儘管他的酒量很好。他總認為,酒這東西是害人的,他所要的是清醒,無時無刻的清醒。然而今天,他卻醉了,醉倒在一間只有最沒酒品的人才會去的酒坊。
這一次,他的確喝得有些多了,竟連身旁坐著的人是誰都沒有認清,便哭訴道:“對不起啊小王爺,小人對不起您啊。”
那人即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反而為他酌上酒,笑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不妨說出來心裡會痛快些。”
李平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重重砸在有些搖搖欲墜的木桌上。“小人跟著主子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雖說不上了解卻也明白您的心思。自是知您不願傷那個乳嗅未乾的丫頭。可誰知她不但不知您的好意,反而……”攥緊的拳頭已被他捏出血來,滴在已無酒的烏黑瓷碗中,“反而懷了野種!”
摻雜著驚奇與憤怒的情感自那人眼中一閃即過,他很快回復了平靜,淡淡問了句:“誰的?”(霸氣 書庫 |。。)
李平的嘴動了動,彷彿說出了一個名字。那人沒有聽清楚,這地方的確太吵了。酒鬼們的爭吵聲,窯姐的笑罵聲,還有酒碗、酒罈的碰撞聲,色子執在瓷碗裡的叮噹聲,勝者的歡呼聲及輸了的人的遺憾,每一樣都足以蓋過李平的話語,況且他已醉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方才與李平說話的人站起身來,整了整頭上的斗笠,掏出錠銀子扔給店小二,頭也不回的走出店門揚長而去。
鮮紅的夕陽照耀在高高懸掛的酒幌上,似乎變得同樣豔麗。酒坊中喧鬧依舊,醉生夢死的人們誰又在乎明天。
下卷 第十九章 離奇的命案
“這裡是什麼地方?”
“長安。”
“長安是什麼地方?”
“是皇城。當今皇上便居於此。”
“天子腳下?”
“對。”
“那麼這裡就不屬於江湖了?”
“錯了。”
“哪裡錯了?”
“這裡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說完這句話,少年突然抬起頭望著天邊閃爍的那枚北極星,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該來的總歸會來。”
即使是冬日裡的長安城也同樣熱鬧非凡。人潮湧動,叫賣聲此起彼伏。
或許是小公主的遠歸,武韹祺的心情顯得特別好。一大早,便穿著件樸素到不能再樸素的短衫偷偷溜出門去。從麵攤上吃了碗臘肉面,然後順著長而悠遠的青石大街隨便溜噠。異域商人帶來的貨品確是琳琅滿目,格外吸引人。哪怕僅是一個小小的盒子也萬分細緻。蓄著濃密鬍鬚的胡甲商人們不斷吆喝著,希望能引得眾人的關注。武韹祺只是走著,腳步不快也不慢,眼光還會不是撇了撇街道兩旁的攤子。
像他這麼一個滿臉灰塵,衣著樸素,看起來出身不是很好的少年本該就是這副樣子。有時他甚至還會跑到擁擠的人群中,對著看起來財大氣粗的金主們下手。不出半個時辰,他空蕩蕩的袖筒裡已多了四五個荷包,七八隻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