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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這個薛長嘯又是什麼人物?
簡簡單單的一個命案,背後隱藏的東西卻撲朔迷離。唐安有一種預感,這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身邊的鳳之嵐臉色異常難看,在她的地方發生命案,這對飛雪悅蘭閣來說絕非好事。好在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越逢大事,越有靜氣,當下勉強剋制住自己的恐懼情緒,落落大方地道:“我飛雪悅蘭閣開啟大門做生意,講的是一個信字。毒害顧客這種事,無疑是絕後路的做法。我鳳之嵐雖然算不得聰明,卻也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見鳳之嵐出面說話,眾人的非議聲小了一些。的確,出現這樣的事情,最為被動的就是她。
鳳之嵐微微扭轉局勢,看向那白衣人道:“今夜真是太巧了,恰好薛大俠也在。‘飛鷹神捕薛長嘯’名滿天下,想必會還奴家一個公道。”
“在下盡力而為!”薛長嘯點了點頭,“在真相查明之前,先請各位不要離開此地!”
“你是誰啊?憑什麼你說不讓離開就不能離開?”
薛長嘯看起來三十許間的年紀,一雙眼睛裡滿是精光,兩撇小鬍子為他憑添了幾分魅力。他看了看那人,道:“在下汴京府第一捕頭薛長嘯,皇上欽賜‘飛鷹’二字。”
一聽“皇上”都認識,那人立刻不敢再多嘴了。
薛長嘯很滿意這人的表現,朗聲道:“各位,如今真相未明,或許兇手還隱匿在此間某個角落。所以保險起見,還請各位暫且稍留,不要碰觸桌子上的東西。”
神捕在此,眾人心裡稍安。但是一種緊張的情緒,在人群中逐漸開始蔓延。
二樓雅間裡的可人也坐不住了,東方軒輊和秦闖都走出房間,來到憑欄處。
秦闖朗聲喝道:“此間諸位,都不準離開,一切聽從薛神捕安排!”
秦闖是當今六王爺的獨子,眾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眼見他說話,頓時沒有人再敢議論,紛紛安靜下來。
東方軒輊看了秦闖一眼,道:“不錯,此時尚有蹊蹺,在弄清楚真相之前,咱們還是稍安勿躁。薛神捕,在下有幾個下人,若有差遣只管吩咐。”
東方軒輊雖無功名在身,但是人人都知道他是相國公子。相國大人乃是當今朝堂第一人,這樣的身份,誰敢得罪?
薛長嘯自然知道眼前的兩個年輕公子的分量,客氣地拱拱手,道:“多謝東方公子。但是此事暫且無法定論,兇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這屋子裡,東方公子還是先行確保自己的安全為重。”
他四下看了看,指著唐安道:“這位兄弟,不知能否幫在下一個忙?”
咦,怎麼又是老子!果然是金子到哪裡都會放光。唐安搖搖頭,暗道自己已經這麼低調了,想不到還是掩蓋不住一身王霸之氣——一不小心就側漏了。
唐安道:“薛神捕但說無妨!”
薛長嘯道:“你既與鳳大家與柳大家相熟,便將飛雪悅蘭閣所有人都叫來大堂。”
唐安心裡暗暗稱讚。若要在酒菜裡投毒,最為可疑的就是飛雪悅蘭閣的人了。這事薛長嘯不找鳳之嵐而找自己,是因為鳳之嵐此時也無法洗脫嫌疑,這番做法,無疑會讓人覺得公正。
不需唐安說什麼,鳳之嵐早已安排。不多時,從掌勺到跑堂、從舞姬到侍女,一共四十二人,齊刷刷地站在了大堂裡,人人都帶著一臉的惶恐,生怕因此事而被問罪。
薛長嘯取出一根銀針,在每樣食物中都探了一探。滿桌子的菜餚都沒有讓銀針變色,唯獨插入那用白瓷瓶盛的“碧水清流”時,銀針的顏色變成了淡淡的淺灰色。
薛長嘯眉頭皺了起來,道:“酒裡有毒!”
眾人一聽,頓時都變得臉無人色。若是“碧水清流”是毒酒,那豈非人人都中了毒?
薛長嘯看出了眾人的顧慮,來到旁邊的幾張桌子,又用銀針探了探,卻發現旁人的酒中都沒有毒。
別人桌上的酒都沒毒,只有這人酒中有毒,說明了什麼?
薛長嘯拿起毒酒來輕輕嗅了嗅,道:“這種毒叫做‘戮仙散’,看來投毒之人放的量並不大,所以銀針沒有完全變成黑色。也正因如此,酒中之毒更不易被人察覺。但此毒性烈,即使投放的不多,但三杯下肚也必死無疑。”
這麼厲害?眾人暗暗咋舌,慶幸幸虧不是自己中毒,否則此刻怕也早就玩完。
唐安聽得暗暗皺眉,跟著說道:“在座的這些人飲用的酒,應該都是從同一個酒缸中打的。別人的酒中沒有毒,偏偏這人卻是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