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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丹崇,眼睛裡掩飾不住的讚賞,道:“當真是個好苗子。城南書院人才輩出,真是可喜可賀啊!”
聶冠中道:“李老客氣了,他們年紀尚輕,要成為國之良才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丹崇,切不可驕傲自滿,知道麼?”
葉丹崇謙虛一拜,道:“丹崇謹遵院長大人教會。”
“聶院長無需如此,年輕便是資本。像我這樣的糟老頭子,就算想要為大唐出謀劃策浴血沙場,卻也是有心無力咯。”李墨玉笑道,“唯有開了這間書院,教書育人,為大唐的未來略盡綿力而已。”
“李老為國鞠躬盡瘁,讓聶某自嘆弗如。哎,國之本在於教育,每每念及此處,聶某便覺得肩上的擔子重逾千斤。”聶冠中嘆道,“單有好苗子還不夠,我等教書匠更當自強不息,若是誤人子弟,讓人才不得顯露山水,那便是我等的過失了。所以此次前來,除了讓學子們開拓眼界之外,也好給夫子們一個相互交流的機會。”
李墨玉點點頭,道:“聶院長所言極是。不知今次城南書院來的是哪位夫子呢?”
聶冠中對下手使了個眼色,一個看起來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那人身材臃腫,只是一個起身的動作看上去都很是費力,即使穿著最大號的衣服也難掩凸起的大肚腩,肥胖的臉上鼻子完全趴了下去,每一次呼吸,都會帶著八字鬍鬚抖上一抖,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始終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甕聲甕氣的拱著手說道:“在下蕭佩欽,見過諸位前輩。”
“蕭佩欽?”一聽這個名字,薛臨淵皺眉重複了一遍,總覺得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忽然驚道:“閣下難道是三年前的三品中正郎,蕭佩欽蕭中正?”
三品中正?薛臨淵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大驚。
當時選拔人才尚採用“九品中正制”,一品為虛設,二品便是最高品階了。能被選為三品中正的人,家世學問才識無不出類拔萃,足以俯視天下群豪。想不到這等人才,居然甘心到城南書院做一個夫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薛堂長博聞強識,不錯,正是區區在下。”蕭佩欽微微一笑,證實了薛臨淵的猜測。“當年在下僥倖榮登三品中正,本想憑一身所學報效朝廷,但誰知不諳官場之道,仕途坎坷。多虧聶院長收容,才能讓在下找到自己真正的價值。如今教書育人,縱情書海,實為生平一大快事。”
原來真的是三品中正,城南書院真是肯下血本啊!李墨玉幾人對視一番,眼神中都閃過一絲憂色。看來今年這京城第一書院的名號,多半是要拱手讓人了。
薛臨淵強笑道:“蕭中正能看透世事,活的自我,真乃性情中人。”
“都是前塵往事,實在是不值一提。”蕭佩欽擺擺手,笑道:“如今在下只是一個教書匠而已,心裡裝的也唯有書卷和學生。”
“能得到蕭中正相助,對我城南書院來說,也是一大幸事。”聶冠中笑著說道,眼裡滿是得意。“不知道墨玉書院今次參加論學大會的,又是哪位夫子呢?”
李墨玉道:“我們墨玉書院參會的,乃是唐海唐夫子。”
藍海棠一直垂首站在旁邊,聽到提及他的名字,踏前幾步,與那蕭佩欽相對而立,道:“在下唐海,見過城南書院諸位。”
唐海?城南書院的人唸叨了兩邊,卻是面面相覷,都不記得京城有這麼一號人物。
按道理來說,書院論學大會這等大事,墨玉書院理應派一個眾所周知的成名人物而已,可是看眼前的夫子,雖然容貌清秀氣質不凡,可是卻年紀輕輕,更是籍籍無名之輩。讓三品中正郎對這麼一個草莽夫子,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難不成,墨玉書院已經放棄了麼?
“原來是唐夫子,失敬失敬!”蕭佩欽拱手道,那臃腫的身子,連作揖都變成了奢望。
“蕭夫子不必客氣。”藍海棠笑道,“我等今日匯聚此間,行的是切磋論學之雅事,議的是教書育人之策略,尋的是為國為民之良方,實在無需過多寒暄。蕭夫子能淡泊名利,以閒雲野鶴之情寄胸懷山河之意,讓唐某很是欽佩。唐某不才,倒要好好向蕭兄討教一番才是。”
藍海棠的話,既是一番對論學的認識,又是一封戰術,而且文采風流才華橫溢,哪裡是尋常夫子能說出來的?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個無名之輩!
墨玉書院的人都帶著一臉喜色,連原本已經灰心的薛臨淵和唐季都是眼前一亮,想不到唐海面對堂堂三品中正郎竟然分毫不讓,而且還主動出擊,夷然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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