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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國,後才有民。”
“百年過後,民仍為民。可是國若破了,從此便再也無國。”唐安說道,“師兄的錯誤,在於尚未明白國的定義。國的意思是有土地、人民和主權的聯合體,三者缺一不可,若沒有民就根本不能稱之為國。”
“但只要有國,綱便不會消失。有綱方可治國,後而興民。”陳躍然微微皺眉,想不到唐安竟如此犀利,抓住他一點小小的語病就窮追猛打。“綱的制定,耗費了無數人的心血,是賢人智慧的精華。唯有尋綱而行,才能治有所成。譬如我們書院,人人都知道該遵禮義行事,忠孝悌之道,故而成君子之名。國家亦然,士大夫凝力苦思治國之道,方成我大唐今日威加海內之勢。”
“好!”
天字甲班的人聽陳躍然說的精彩,帶頭鼓起了掌。
“本末倒置,錯的離譜。”唐安不屑道,“師兄所言,唐安實在不敢恭維。子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孟子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古代先賢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們從諸侯爭霸的成敗興亡中看到了百姓的重要性。歷代賢明君王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會以民為天,因為他們知道君民好比舟與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師兄剛才說我大唐近日有威加海內之勢,也是因為內部平定,百姓富庶,才能讓我大唐將士能夠沒有後顧之憂的一致對外。說來說去,這都是民眾的力量。”
聽唐安說的起勁,地乙班也不甘示弱,拼命鼓起了掌,還挑釁的沖天字班的人擠眉弄眼,那意思是:看到沒有,咱們地乙班的人跟你們頭號才子比鬥都絲毫不落下風哩!
陳躍然道:“民眾的力量不可忽視,但是我們今日所論之分主次。若是無綱,百姓便會沒了指引和方向,如同一盤散沙一樣,那國家如何能有力量博弈天下?”
唐安道:“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人有思想,有目標,有野心。從原始社會演變至今,人才發展成了現在的規模。我們的朝代在變,制度在變,有些朝代的人們生活反倒不如從前,這是不是說明歷史在倒退呢?”
唐安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陳躍然胸口。既然時代在前進,那汲取前代教訓的後代們,在綱領制定上自該更好才對。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對陳躍然綱領論最好的打擊。
陳躍然略一沉思,道:“綱領雖然是一方面,卻也要看施政者。若是施政不到位,難免讓一些好的綱領難以貫徹。”
這番話未免有些牽強,也恰恰應了薛臨淵對陳躍然“靈活不足”的點評。
唐安見他應變不足,臨時發力,道:“師兄此言差矣。就算是有好的綱領,為何貫徹到最後,一些朝代仍舊滅亡了呢?難道他們的綱變了嗎?”
陳躍然吞了口口水,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唐安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說道:“當然不是。政策還是好政策,只是當政者只圖享樂,滋生**,忽略了人民的感受。老百姓是最善良也最實際的群體,誰能帶他們過上好生活,誰便是他們的希望。若是生活只有壓迫,等到老百姓忍無可忍,自然要奮起反抗,這便是一些朝代滅亡的本源,也是人民力量的體現。”
陳躍然思路已然有些凌亂,道:“軍隊的建立、人才的選拔,這些都是綱的功勞,是士大夫的功勞,是滿朝才俊的功勞。民雖重,可大都胸無長物、手無寸鐵,他們既不能上前線打仗,又不能入朝為官,又怎麼能是決定性的力量呢?”
“因為他們是大唐最為廣大的群體,是利益的最終體現。他們的要求,才是國家真正應該關心的。”唐安說道,“要知道,你所說的軍隊、士大夫,也都是從千千萬萬黎明百姓中走出去的!這些上層建築,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社會基礎之上。沒有社會的發展和民眾的鋪墊,就不會存在這樣的上層建築。”
上層建築?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哎,不過倒是蠻貼切的。
“這…”陳躍然有些緊張,冷汗不自然的冒了出來。
唐安得理不饒人,道:“至於‘胸無長物、手無寸鐵’…陳兄,須知不是誰都能像你這麼好命,生來就有好家世,更多的人是生在困苦的農戶家。他們無法選擇出身,但是他們卻可以透過努力,給你們提供美味的糧食、美麗的衣裳,交給國家充足的賦稅,讓我們大唐國富兵強。就好像黑夜給了我們黑色的眼睛,而我們用它來尋找光明一樣。在我看來,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
“唐安,你好厲害!”
“唐安,我們永遠支援你!”
“唐安,你才是我們心目中的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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