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4/5 頁)
蘇先生是做慣了先生的人,道,“其實官場與商場也沒什麼不同,要解決這件事,先得弄明白起因。”
“起因?”梨子道,“舉子們罵監察司。”
蘇先生顯然不大滿意,只是含笑的望著梨子,梨子這死滑頭方搔一搔下巴,道,“先生,其實我也覺著是朝廷的官員大約看監察司不順眼。”那些罵街的舉子們算啥,充其量不過是出頭鳥兒罷了。
“但有一樣叫人不明白,監察司裡無非就是密探,難道以前沒監察司的時候就沒密探了?”不要說朝廷,就是梨子這做生意的,他也不大下心手下人,少不得叫甲盯著乙,乙瞧著丙、丙留意丁……這都是尋常手段了。梨子道,“何至於朝中大官兒們這般大驚小怪、失了儀態呢。”在梨子看來完全沒必要,不過是把檯面兒下的東西拿到臺上來而已。再者,這歸根到底是朝中大人物的事,這些舉人們無非是給人當了槍使,沒什麼意思。
蘇先生道,“歸根到底還是權力的問題,以往也有密探,但密探的許可權只在私下。像以前,他們便不能這般大肆逮捕舉人。梨子,你知道監察司的許可權嗎?”
梨子素來是個靈光人,道,“咱是頭一遭來帝都,也不是來做官的,但如今監察司這般威風,哪兒能沒打聽過。我都聽說了,監察司也是查案審案的地界兒。我覺著,這跟刑部啊大理寺好像有些重了。”
蘇先生笑,“這就是了。朝中的權利就彷彿一張餅,六部九卿論資排輩論大論小的各分一塊,如今又來了一個要分餅的,可餅只有這麼大,他要分,別人就薄了,所以,朝中官員自然看監察司不順眼。”
梨子想著,雖說官場咱沒經過見過,可聽先生這麼一說,跟做買賣的還真差不了多少。他手下提拔個新人,那些早有資歷的還得試一試新人的深淺呢。梨子問,“那依先生說,這事最終會如何?那些舉人們能放出來嗎?”
蘇先生微微一笑,“放與不放,都跟咱們無關。當前的事,是舉人中需要另一種不一樣的聲音。朝中權利糾割,是朝中大員自己的事,牽扯到這些於政事不甚了了的舉人們,就太無恥了。還有國子監那些學生,朝中有什麼事,都不該拉學生下水。授意一二人物,煽動學生當出頭的椽子,這樣的用心,簡直惡毒。”
究竟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兩者的辯證從未有一個確切的結論。在帝都這樣的權利場,如夏文、蘇白、凌騰、趙長寧、朱慶、朱唐、陳三郎、梨果、馮殷、走了的劉崇,甚至趙長卿與梨子,初至帝都便感受到了權利場的莫測與激盪。
當然,這個時候,大家還都是小魚小蝦,出於自保的本心,商量出一條解決眼前困境的法子罷了。
夏文至夜方回房,趙長卿看他神色凝重,笑,“我還以為你不回來睡呢。”吩咐丫環端進溫水服侍丈夫洗漱。
夏文笑,“已經有了些頭緒,先得歇好了,才能把事辦好。”洗漱後夏文方與妻子說大家商量的章程,“男子漢大丈夫,何況咱們也是讀書多年,萬不能人云亦云的。朝中的事不該與舉人相干,若任由他們聯名上書,豈不叫天下人皆誤會了舉人?我們想著,咱們也起草一份聯名書,我就不信,難道帝都所有的舉人都要不懂裝懂的干涉朝政。就是那些被抓進去的舉人,兔死狐悲,我們應該要求監察司公正審理,卻不能懷疑監察司存在的對錯。就算鳳武皇帝時,一樣還有慎行司呢。監察司的存在,單看陛下怎麼用,用得好,於國於民不是沒有好處。”夏文對監察司並不反感,其實也有林老闆的原因,林老闆的可疑,妻子已與他說過了,夏文並不是偏激的人,他公允的想一想,哪怕林老闆是密探出身,也並不惹人厭。這世間,有光便有影,有明便有暗,夏文素來心胸開闊,兼之先時經了些坎坷,行事便多了一份圓融。
夏文還把大家起的草稿給趙長卿看了看,趙長卿瞧著笑,“文采飛揚,引經論典,果然不愧是舉人出身。這是誰起草的。”
夏文道,“大傢伙一起擬的,我開了個頭,後頭大家各抒己見,都添了一二句。就是咱們無甚門路,哪怕聯了名,不知能不能託鄭大人遞呈御覽?”
趙長卿問,“今天來找你的那位呂舉人,他們的聯名書要由誰遞呈朝廷?”
夏文嘆道,“別提了,我問他,他只管說些有的沒的,一句有用的沒說,還怪我不一道聯名。我也不能渾渾噩噩的就去聯名哪,這可不是小事。”再者,在夏文看來,那份聯名書寫的也不大妥當。
趙長卿笑,“待明天出去打聽打聽,要我說,多半是國子監牽頭的這事。你這聯名書弄好,咱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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