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運彈藥,巡邏隊在不停地來來去去。這些看到的景象只是一霎那間便又消失了,一陣風過,濃霧又瀰漫起來,視線裡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了。
“電臺,電臺,動作快一點!”炮眼先生在催促。
有一滴雨水落進向前進的舉著望遠鏡的右手衣袖裡,那是從樹葉片上落下來的雨滴。天空中不但白茫茫一片,大顆大顆的雨點也在一陣一陣的急促灑落著。
風裡的雨點像是老天爺哭泣的眼淚,冷冰冰,一部分打在樹葉上,一部分落進人的心裡。大家都一動不動,靜靜地趴在隱蔽坑裡艱難的熬著。
向前進渾身都溼透,裹在雨衣裡,冷得發抖,牙齒上下交碰。右腳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身後的馬小寶則開始在發燒。他受的傷相當重,今晚必須轉移到後方醫院去。等一會天黑,將有兩個人先送他到後方座山雕的地頭,上軍工的時候再運走他到戰地醫院裡去養好傷再回來。
王宗寶爬過來了後趴在旁邊問向前進的傷口怎麼樣了,痛不痛。向前進的右腳開始在發燒,畢竟有一個趾頭不在了,戰地上又沒有好的醫藥,只能暫時止住血就不錯了。好在天氣不是很炎熱,否則很容易感染化膿,三兩天就潰爛開來。
“我沒事!不用擔心。”向前進問馬小寶怎麼樣了,王宗寶的臉上有一種憂心忡忡的模樣。向前進知道馬小寶一定受了較重的內傷,因為王宗寶說,他現在已經不能很清楚地說一句話,頭燒得厲害。早上那一仗,馬小寶已經拼盡了全力才爬回懸崖,如果不是他有一股蠻力,被爆破筒的衝擊波擊中,人就撒手掉下懸崖去摔個粉身碎骨了。
向前進只感到自己的右腳部分在發燒,也許晚上或者明天,整條腿都會腫大發起燒來,進而整個人也一樣。他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必須得忍受著像現在這樣的疼痛,慢慢地熬著,直到能順利完成潛伏觀察的任務。
這是他的職責,他不能放棄,他只不過受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傷,戰場上這一點都稱不上嚴重。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這是在跟戰友們並肩作戰,他不想棄大家而去。
所有人來到這裡進行潛伏,監視下面的河谷,有著重要的目的。自7月份敵人的北光計劃慘敗,遭受重大損失以後,越軍們相對沉寂了一陣子,但進入九月份以來,在蘇聯人的支援下,他們又明顯加強了軍事上的部署,很顯然是要將他們一力要監視的那地方作為重要基地之一,準備著發起下一次大行動。
我們的情報是一定不會有錯的,任何一個民族,都會有叛徒和姦人,出賣自己的祖國和人民。無疑我們找到了他們的叛徒,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敵人的計劃,所以警惕起來,提高了預警。但也許是我們的偵查人員滲透到敵人境內,從他們的調動情況、結集方向等來判斷的。也許潛伏任務完成後,他們就會滲入到越境內去捉一個大官什麼的來,讓其洩露點什麼,則更能讓敵人放棄以後的計劃,大家可以相對平靜下來,過一點安穩日子。他有時候又這樣的一個念頭,最好能夠將他們的領導人幹掉,推翻他們的反動霸權主義政府。不過想起來那也未免太容易了些,事實是絕無可能的。
不過像這樣在這裡躲藏著,悄悄地偷窺敵人軍事基地,隨時呼叫打擊也是一種破壞性很大的打擊,可以讓敵人喪失較大的元氣,喪失短期作戰進攻的能力。
炮觀員親自用三床溼漉漉的軍毯捂著頭臉,躲在裡面呼叫重炮打擊。
王宗寶看不到向前進臉上的痛苦表情,但知道他是在裝著沒事。他想減輕點他的痛苦,就又問他要不要煙,說可以像炮眼先生那樣躲在軍毯裡面來幾口。向前進搖搖頭,傷口現在對他來說真的還沒什麼苦痛,但以後就不知道了。只要止住血,消炎措施得當,理應沒什麼大問題。他叫王宗寶注意聽著,判斷有沒有聲音從軍毯裡發出來。
打仗,有時候是一種無聊的事情,敵我雙方很多時候也都是在做著無聊的事,甚至是愚蠢的事。明知道危險,也不得不為之。
現在呼叫炮兵打擊的地方,敵人曾經在一天前遭受過炮兵致命的飽和式遠端攻擊,為何他們還要堅守不放棄呢?那些大大小小的車輛,不停地運載著彈藥和修建工事材料,也許是要把那裡修建成一個堅固的橋頭堡,作為永久的據點?
看來他們來到這裡是對了,不管怎麼說,能夠及時發現到有價值的目標,是他們的目的。雖然幸運了一點,但也並不幸運,大夥兒都是在拼命,冒著生命危險的。
向前進看著炮眼先生躲在軍毯裡,他只聽到一點含混不清的悶悶的聲音,這很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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