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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們是戰士,刀槍無情,子彈不長眼睛,說不定哪天就光榮了,那是害人家痛苦。”
馬小寶介面過去說:“他是有點慌了,22歲,其實也不是很大。再說,沒女朋友有沒女朋友的好處。至少我現在就不想這回事,等著到退伍的那一天吧,要是還留得命在,又手腳健全,那我就在退伍回鄉後第一時間找一個。不是我自吹,像我們幾個的樣貌,都還看得過去,還怕沒人嫁?”
武安邦說:“那倒是!聽你們兩人這樣一說,我又好過了一點。弟兄們的話,都說得過去。照這樣看來,倒是班長大人,你得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向前進問:“我考慮什麼?”
武安邦想想說:“我給你參考幾條,純屬於個人不成熟的意見,你別生氣。不是我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這世上的女人,有的還真是勢利,我當兵多年,可見得多了。”
向前進揚手止住了他,介面過去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他想起了在醫院的那個廣西籍的病友。
武安邦說的那話的含義大家也都明白。馬小寶說:“所以我說,當兵的,尤其在前線的,生死未卜,最好別談什麼情啊愛啊的之類,很可能到頭來害人害己,痛苦得不行。”
向前進腰身一挺,笑著說道:“也沒那麼嚴重吧?我要是失了戀,絕對不會有什麼痛苦的。不過失去了你們當中的某一個的話,那可就讓我難過了。”
黎國柱說:“打仗,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但我也像班長你說的那樣,不希望看到班裡的任何人犧牲。我還尤其擔心我弟弟,我們本不該一同來參軍,更不該一同進一個連隊,到現在還在一起,還要去出征,以後會有什麼事,那是相當難預料的。唉,聽天由命吧。我家裡就我們兄弟倆,父母沒別的孩子了。要是他媽的運氣不好,一同光榮了,還真不知老爸老媽會怎麼樣。想起來,當初我們是有點固執了,太不體諒做父母的了。我跟我弟弟都是一樣的一意孤行,在來參軍這件事情上,別人的什麼意見都聽不進去,總以為是報效祖國,無尚光榮的。如果是現在要我選擇,我會一輩子守在父母身邊,不會讓他們有絲毫的擔驚受怕。”
向前進點點頭說:“你們當時是有點衝動了。兄弟倆,應該留下一個在家裡侍奉父母。”
黎國柱臉上忽然有一種悲慼,這跟他在戰場上的表現完全兩樣。他沉思了一會,搖搖頭道:“算了,別提這件事了。打牌!”
過一會兒,熊、田二人回來了,向前進將手中牌交給了熊國慶,退出了牌局,躺到了自己的鋪位上去。聽著窗外的雷電暴雨聲音,他在想著剛才大家說的話和明晚任務的事。
軍人,有徵戰就會有犧牲!可是明天會犧牲誰?明天沒有犧牲,後天呢。這一次任務沒有,下一次呢?無論犧牲誰,對他的心靈打擊都將會是最為沉重的,對所有活著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樣。畢竟他們是一個衝出硝煙的班裡的戰士,生死與共的戰友情誼,已經是沒什麼可以代替的了。他深深的記得幾個月前他重返連隊那一次黃昏濃霧中的戰鬥,當他看到黎國柱倒下地去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自己的親兄弟被敵人射殺了一樣,完全不顧了一切了。豈止是他一個人這樣?全班的每一個臨敵的戰友,哪一個不是這樣?只要有一個人倒了下去,其他人都會變得瘋狂起來,不要命了。他尤其記得黎國石的哭喊聲音,當戰鬥結束時,那種手足情深的牽掛,深深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每一個人都焦急無比。
人生能有幾知己,能這樣以命相交的又有幾人?
戰友!
戰友情!
他又想起那天老兵王宗寶的眼淚。想起王宗寶的不好的預感的話。他有一個哥哥已經為國征戰,光榮犧牲在異國他鄉的山地叢林之中了。如果他再有什麼事,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媽媽,在連續痛失去兩個兒子後,她的餘生怎麼過?
除了黎氏兄弟、老兵王宗寶外,其他葛嘯鳴、熊國慶、武安邦、馬小寶、田亮、王家衛、張力生、左建軍,每一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每一個人都有親人在守望著他們,都有親爹親孃在日夜牽掛······
而明天,他就要帶著他們奔向遠方,帶著親人的希望,帶著親人的期盼,奔向遠方的戰場!
也許大家應該在再次出征之前來一個合影留念。如果犧牲了,寄給家人,如果凱旋歸來,則留給自己,為以後憑弔歲月的變遷做一個很好的讀本。
正想到這裡,突然有人驚恐的啊一聲大叫了起來,將眾人都嚇了一跳!還睡著的人全都醒了。看去時只見是老兵王宗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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