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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的人很安靜,沒什麼吵嚷聲音。
這是怎樣的一群人呢?生死與共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
向前進默默地看了眾人一眼,又回過頭去看窗戶外面的大暴雨。
訓練場上的各種障礙設定在雨中靜默著,看不到一個人。整個訓練營這段時間都很安靜,以班排為單位的偵察兵隊開走了一拔又一拔,後續被抽調來接受訓練的人很少,人去樓漸空,整棟宿舍都很安靜。
安靜是一種孤獨。
人在孤獨寂靜中難免會反觀自身,生髮出傾聽心靈之聲的慾念。現在向前進的內心裡有一種憂慮在萌動,無端生髮起來。
因為任務已經下來了,明天晚上就得要離開這裡。
這段時間天氣都不大好,不知明晚會是如何?他有點擔心。這樣的大雨,不停的下下去,可能道路會被沖毀。要是這樣的話,重返前線去的很多路乘車不安全,得要自己走。當然走路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延誤了指定到達時間那可是事關重大的。行軍打仗,時間一分一秒鐘都延誤不得!
情報說有一個偵察連的人馬捕獲了幾個重要人物,但被困在敵後了,按照預定撤離計劃,他們應該在今天晚上達到A位置,可是他們遠離A位置尚有數十里,且被敵人重重圍困在山地叢林中。由於連日作戰,那個連隊損失已經很慘重,捕獲的俘虜可能帶不回來了。
軍情緊急,今日清晨已經有好幾支偵察兵小分隊前去接應了。去了三支,大約六十餘人。而他們作為預備隊,準備著在明晚開拔。
明天晚上真要開拔,也就是說,前去接應的人都失敗了。連番失利過後,軍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十萬火急也不為過。而若因為道路不能通行,不能預期到達,那可是要死很多人的。不錯,軍人是應該戰死沙場,但那是為了勝利,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做出的犧牲。完不成任務,得不到勝利,犧牲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只能是白白的送死,浪費生命。
到了那地步,他們十幾個人去,情勢又能有什麼改觀呢?
不過看問題不能老這樣看消極悲觀的一面,應該往好的一面去想,那麼就免除了許多不必要的擔憂。人的樂觀主義總是要一點的!用樂觀主義來看,也就是說,如果順利,今日前去的這三支人馬分頭到達預定點後,將那個連隊接應回來,那麼明晚他們的行動將取消,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但他卻不能這樣往好的方面去想,現在他已經不是那種那種過於樂觀主義的人了。
他已經做好了明晚開拔的準備,每一個人在昨天晚上接到了命令後,也都做好了開拔的準備。
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明晚的命令,開拔。
又是深入敵後這種事,想起來可不簡單哪。區區十幾個人,進入到一個全民皆兵的國度,而且是交戰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碰上的任何人射殺,更別說敵國的正規軍隊、民兵、游擊隊、青年衝鋒隊遍地都是。可這是他們的命運,從被選做了偵察兵開始,這種事就已經跟他們掛了鉤了,結下了不解之緣。這更是使命,不可推卸!今後他們作為師首長們的手中利劍,主要的任務就是深入敵後去搞針對性的報復、刺探、暗殺、破壞、捕俘等。他想起那次自己被困在異國叢林,被那個連長帶領的偵察排救出來,那可是相當幸運的事情。否則自己只怕已經被敵人給關押了起來,真格的作了俘虜。
他倒不是害怕又深入到虎穴當中去,他只是想起這種事情,真的是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的。現在的情況是一個偵察連的人馬尚且被困住了,去區區幾個小分隊,又能怎麼樣呢?那只有天知道了。搞得好,天降奇兵,把偵察兵的本領發揮到極致,神出鬼沒,自己班裡的人,個個能征慣戰,到時候旗開得勝;搞不好,遇上了敵人伏擊,瞬間全軍覆沒,沒一個人能活著回來。犧牲不要緊,當兵的人,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撿回來的性命,誰還會顧惜貪生?只怕任務完成不了,犧牲得不值得。
他想起第一次帶隊去搞偷襲時,那時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全憑著一股悍勇之氣,現在他知道那不是容易的事情了。困難重重不說,主要的是覺得有了一種責任。人一旦揹負了思想上的負累,就不能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時難免有種種顧慮了。他畢竟才十七歲,實在不堪師首長們的重擔委任。更主要的是,他覺得有十一個人的身家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弄得不好,他們全都要葬送在自己手裡,或者是一念之間。
軍事使命和兄弟性命,他能挑得起來麼?
他是如此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