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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來看望我們。
公孫主任卻未必在意他的道謝,公孫主任望見屋裡還端坐著一個姑娘,桌上酒香四溢,不知受什麼衝動驅使,可能是刺激感應,他竟然饒有興致地問:在喝酒吧,幹嗎不請我也喝一盅?
元子還是不說一聲請,貴先生又不便替人家擅做主張。正在尷尬時,公孫主任對那幾位股長說:大姑娘家不能去人太多,你們去看望其他職工吧。元子這才說了聲請。
公孫主任脫下皮鞋,像貴先生一樣只穿襪子進屋,貴先生急忙要回自己家拿拖鞋,公孫主任攔住說不用了。見他為人挺隨和,元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入座後公孫主任驚歎不已,大發感慨:生活水平不低呀。這一眼看過去,彩電、冰箱、空調、微波爐,樣樣齊全。那是組合音響吧?傢俱還是紫檀的,真夠奢侈了。低頭又看見人頭馬和五糧液,公孫主任不禁問:紀元子,你父母是鄉鎮企業家吧?
元子不回答,一臉不高興地說:主任,你尊重點我的隱私好吧?公孫主任只得哈哈一笑。
大約是職業需要,領導都喜歡對人瞭解透徹。在貴先生介紹了香香後,公孫主任又問香香在哪裡上班?香香並不知道主任是幹什麼的,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在乎,她沒有理睬公孫主任。
貴先生急忙答上話:沒地方上班。像她這樣的人,沒有學歷,根本找不到工作。貴先生又十分惶恐地示意香香,決不能用這種態度對待主任。
在全行上百個科級領導中,以公孫主任和人事科長上官智最為炙手可熱,平時不僅其他科級領導對他客氣有加,就是行級領導也不能對他滿不在乎,因此他“一覽眾山小”,沒幾個人能入他的法眼。
現在面對兩個姑娘,竟然都對他不屑一顧,尤其當貴先生誠惶誠恐地維護他的尊嚴時,愈是顯得他的尊嚴亟待維護。
公孫主任有點尷尬,幸而他不介意,對戰戰兢兢的貴先生說:今晚沒有領導,就幾個同事喝點酒,都別拘束。
元子笑著打趣貴先生:主任都不當自己是領導,你也別把自己當下屬。不然我這宿舍變成馬場了,只聽見拍馬聲。
香香很不樂意聽這樣的話,又見貴先生自輕自賤奴氣十足,十分生氣,起身就要回去。
她一走豈不是當眾不給公孫主任臉面,肯定把公孫主任激怒。貴先生在德如股長面前尚且不敢站直了腰,哪敢冒犯公孫主任,他急忙拉香香坐下。
公孫主任洞幽察微,挑明瞭說:我不得罪你們吧,怎麼個個都不自在呢?我不裝模作樣,你們也隨便點行嗎,不就是喝點酒嘛。如果酒不夠,去我家拿!
可能元子也不想把場面弄僵,主動舉起水晶酒杯問:怎麼個喝法?
公孫主任說:我不以大欺小。這樣吧,我三盅,貴先生兩盅,你和香香一人一盅,公平吧?
元子笑起來,說:你小看人。平分吧,香香你說呢?
見香香也點頭同意,公孫主任樂了,笑逐顏開地說:金甌銀行三千多人,只有跟甘茹副行長喝酒我才甘拜下風。這會兒冒出新秀來了,我不相信!
貴先生父母信奉“酒是糧食做,不喝是罪過”,只要肝臟沒問題,喝酒和吃飯一樣營養人,所以父母從不限制貴先生和香香喝酒,兩個人都曾經喝過一斤白酒而不醉。
第四章 尋找集體(6)
公孫主任已是四十多歲的人,哪裡能敵這三個年輕人,一會兒公孫主任就舌頭大了。
然而公孫主任還要喝,彷彿他是在借酒澆愁。公孫主任還一定要貴先生去他家拿酒,說不然就顯得他是來討酒喝的,他可不想佔下屬的便宜。
幾個人勸阻都無效,貴先生只好去公孫主任家拿酒。
儘管公孫主任告訴了住址,貴先生還是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他是第一次進入領導住宅區。
他小心翼翼地叩開門,一位清秀瘦弱的中年婦女,溫和地微笑著問:有事嗎?貴先生第一次上領導家,太緊張,他語無倫次地說明來意。
中年婦女很和善地說:那你進來稍坐會兒。貴先生說他就站在門口等候,他已經看見裡面富麗堂皇,他可不敢隨便進去。
等到中年婦女拿出酒來,貴先生急忙往回趕。一路上他胸中很溫暖,感覺到公孫主任和夫人都不是不可接近的人。他不由得想,要是能進一步接近就好了,能夠接近公孫主任可是榮幸之至。
公孫主任已有八分醉態,恍恍惚惚地講:他夫人蘇欣老師很可憐,三十歲就獲得博士學位,可是患上了肝硬化這種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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