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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如此漫長,敲鑼打鼓的聲音還在耳旁,明明是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路,卻覺得為什麼這麼慢。
他的心撲騰撲騰的跳著,彷彿十多年被掩埋的少年心性重新出來了,他就像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因為自己的婚事而忐忑不安。
林家雖然和趙家相隔不遠,但也要走半天路。早上林正選了吉時,卻也是帶著人天不亮就上路了,接人的時候也算早的,算一算到家的時候正好差不多午時。
趙容坐在轎子裡面,轎子搖搖晃晃讓人犯暈,趙容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天不亮也是穿衣上狀。
母親送她的時候,帕子一直擦著臉,淚流不止,趙容被這種情緒感染,差點也想哭出來,還是旁邊一直說哭了不吉利會把妝容糊了,她才勉強忍住。
她也不是沒有出過門,但是這樣出門,她想這輩子不會有第二次。
女兒家是潑出去的水,嫁了人便是別家人了。
這是她所知道的。
雖然她還姓趙,但坐上轎子,等拜了堂,旁人叫她就是林氏。
以前她覺得呆在家中煩悶,羨慕哥哥能夠到處遊歷,現在她才知道,她的家她長大的地方對她來說有多大的牽掛。
這就嫁人了?
雖說是為婚禮準備了這麼久,但是此刻的趙容還是有些茫然。
耳邊熱鬧的鑼鼓聲沒讓她感覺心暖。
和林正一樣,她也不安著。
她今年十六歲,若是在現代只是箇中學生,遠不到法定成婚年齡。
古代早婚,但不代表人人早慧。
趙容怎麼也稱不上成熟。
對於婚事期待又恐懼,這很正常。
但轎子搖搖晃晃走了一個上午,突然停了,趙容意識到這是到了,她穩住心神,站起身來,扶著媒婆的手走出了轎子。
頭上蓋著紅蓋頭,她看不清路,耳邊媒婆的聲音響起:“馬上就是火盆了,先停一下。”
“再走兩步,對就是這裡,到了。”
“現在跳過去,日子紅紅火火。”
趙容跨過去,感覺腳下一陣熱風。
旁邊還有其他人的歡呼聲,趙容的臉頰紅了。
媒婆又道:“這裡是瓦片。”
趙容也感覺到腳下碰到了瓦片,想起生母的交代,跳起來踩碎。
媒婆唱了一句“歲歲平安。”
然後一塊紅綢被放在了她手心,此時趙容的手心都是汗,她抓著紅綢的手微微顫抖,她知道紅綢的另一邊被誰握著,那是她未來的丈夫,要相伴一生的人。
趙容想起半年前的那次偷看,對方的面容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這一次不光是臉了,她整個身子都要紅了,實在是羞得厲害。
好在她的臉被蓋頭擋住,沒人能看見。
“一拜天地”
有人唱道:
趙容的動作有點慢,感覺到紅綢輕微的拉扯,連忙加速轉身。
膝蓋觸到地面,趙容一拜。
“二拜高堂”
趙容又轉身,拜前面。
高堂拜男方父母,林正只有母親,這高堂之位上也只坐著她。
林母現在是滿臉欣慰。
“夫妻對拜。”
趙容起身,然後帶著些小心的轉了半個身子,然後彎下腰去。
“禮成!”
趙容鬆了口氣,媒婆又拉起了她,將她領進了新房。
趙容可以進去,林正卻不能,他還有要去敬酒。
平日這種場面最是躲懶的他,如今應該帶著滿面春分,端著酒杯,挨桌問候。
林正親友極少,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所以來的大多是鄰里和他的同窗。想著人太少不好,他連平日不算太熟的人也叫來充場面了。
他現在也是個秀才,大婚娶得又是趙家女,旁人也都賣他面子,院子裡的十多桌坐得是滿滿當當。
成婚之時,林正也不吝嗇,自家酒坊的酒運了幾車,多為果酒,又在鎮上買了不少的白酒,酒水管夠。那菜宴,他也是天南地北運了不少材料,爭取不求最好,只求最新。
廚子請的是徐州最有名的酒樓。
這麼一弄,大半人都被菜給吸引了,倒是沒什麼人勸他酒。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免不了應酬。熱熱鬧鬧的,東邊扯兩句,西面說一說,這婚宴直接從未時吃到申時。
等到天有些黑散場,林正已經有些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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