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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離開了會場。在往年,他們照例都要留下來,一面慢慢地喝著啤酒,一面同黨內的老戰友們回憶話舊,談著當年的政變。
第二天早晨,希特勒自己的報紙——《人民觀察家報》獨家刊登了謀刺元首的新聞。這家報紙說這樁骯髒的勾當是“英國特務機關”、甚至說是張伯倫乾的。那天晚間我在日記裡寫道:“這件未遂的‘謀刺案’無疑將激起輿論支援希特勒,並將煽起對英國的仇恨……我們多數人覺得,這一事件很像是一次新的國會縱火案。”
除開戈培爾的狂熱腦袋中所想象的以外,英國特務機關同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於是納粹立即設法制造這樣一種關係。慕尼黑的炸彈爆炸後一、兩個小時,黨衛隊和秘密警察的頭子海因裡希·希姆菜打電話給杜塞爾道夫的一個正在走紅運的年輕下屬瓦爾特·施倫堡,根據元首的指示,命令他第二天越過荷蘭邊境,把兩個同施倫堡保持聯絡的英國特工人員綁架過來。
希姆萊的這道命令引起了戰爭中一樁最離奇古怪的事件。施倫堡同阿爾弗雷德·瑙約克斯一樣,也是一個受過大學教育的流氓知識分子。一個多月以來,他同荷蘭境內的兩名英國諜報官s·潘恩·貝斯特上尉和R·H·斯蒂芬斯少校建立了聯絡。在他們面前,他自稱是最高統帥部裡的反納粹軍官“夏梅爾少校”' 這位少校倒也確有其人' ,並且編造了一套活龍活現的故事,說明德國將領們如何決意推翻希特勒。他說,他們希望英國方面保證倫敦政府將公正地對待未來的反納粹新政權。我們在前面已經提到,由於英國人曾經從其他方面聽說過德國軍人有這麼一個密謀,那些密謀分子也曾經要求過這樣的保證,英國政府便有意同這位“夏梅爾少校”發展進一步的聯絡。貝斯特和斯蒂芬斯給了他一部小型無線電收發報機。隨後雙方在無線電上往來頻繁,並且在荷蘭不同的城市見了若干次面。11月7 日,雙方在離德國邊境不遠的荷蘭文洛鎮上見面時,那兩個英國間諜給“夏梅爾”帶來了倫敦方面寄給德國反納粹領袖的一封相當含糊的信,十分籠統地談了同一個反納粹政權締結公正的和約的基礎。當時說妥,“夏梅爾”將在第二天把一位反納粹的領袖' 一位德國將軍' 帶到文洛來開始舉行最後的談判。這一會晤後來又推遲到9 日。
直到這時為止,雙方的目標是明確的。英國方面打算同德國密謀政變分子建立直接聯絡,以便鼓勵和幫助他們。希姆萊則打算透過這兩個英國人來發現德國的密謀分子是那些人,以及他們'654' 同英國間諜機關有什麼關係。顯然,希姆萊和希特勒對於某些將領以及諜報局裡的奧斯特和卡納里斯這樣一些人已經有所懷疑。但是到了11月8 日的晚上,希特勒和希姆萊感到需要改變他們的目標。現在他們的新目標是:綁架貝斯特和斯蒂芬斯,並把貝格勃勞凱勒酒館爆炸案的罪名加在他們身上!
現在,一個我們所熟悉的人物登場了。原先在格萊維茨地方對德國電臺表演了那出“波蘭襲擊”的阿爾弗雷德·瑤約克斯,現在又率領了十幾個黨衛隊保安處的打手來幫助施倫堡完成綁架的計劃。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11月9 日下午4 點,施倫堡在文洛鎮的一家咖啡館的涼臺上嚼飲著開胃酒,等候貝斯特和斯蒂芬斯來赴約。最後,那兩位英國間諜駕著他們的別克牌汽車來了,他們把車子停在咖啡館的後面,剛下車就遭到候在黨衛隊汽車上的瑙約克斯那群暴徒一陣槍擊。歷來伴同這一對英國人去會見施倫堡的一位荷蘭諜報官克洛普中尉受了致命的重傷。據瑞約克斯後來說,他們把貝斯特和斯蒂芬斯連同受傷的克洛普“像一捆草似地”扔進了那輛黨衛隊的汽車之後,汽車便開足馬力,衝過邊界,進入了德國境內。
於是在11月21日,希姆菜對公眾宣佈,在貝格勃勞凱勒酒館謀殺希特勒的陰謀案,已經真相大白。這件案於是出於英國諜報局的主使,主謀的兩名英國人斯蒂芬斯和貝斯特,已經於爆炸發生後的第二天“在荷德邊境線上”被捕。實際動手的兇手據稱是住在慕尼黑的一個德國共產黨員——一個名叫格奧爾格·艾爾塞的木匠。
我在那天的日記裡寫道,希姆萊對這件謀殺案的細節描述在我聽來“氣味不正”。但是希姆萊卻不折不扣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當時我曾記道:“希姆菜那一幫匪徒的企圖,顯然是想要那些易受愚弄的德國人民相信,英國政府打算以謀殺希特勒及其主要助手的方法來贏得戰爭。”
這次爆炸究竟是誰主使的,迄今仍然是一個沒有完全弄清楚的謎。艾爾塞雖不像國會縱火案裡的馬裡努斯·範·德·盧勃那樣愚蠢,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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