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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16日回到柏林。直到他的末日為止,他都在總理府。總理府的大理石的大廳已被盟軍炸成廢墟了。他就在下面50英尺深的地下避彈室中指揮他的正在崩潰的軍隊。
他的健康在急劇惡化。2 月間第一次見到他的一個年輕陸軍上尉,後來在回憶當時他的容貌時說:他的腦袋微微晃動。他的左臂鬆弛地垂著,手顫動得很厲害。他的眼裡射出一種無法形容的閃爍的光輝,給人以恐懼的、極不自然的感覺。他的面色和眼圈使人感到他已經精疲力竭。他的一切動作都和衰老的人一樣。
自從7 月20日炸彈事件以來,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甚至黨內老夥伴也不例外。“所有的人部欺騙我”,3 月裡他向一位女秘書這樣發火道:我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他們都背叛了我。這使我難過……假如我出了什麼事,德國便沒有領袖了。我沒有繼承者。赫斯瘋了,戈林失去了人民的擁護,希姆萊不會得到黨的贊同,而且他根本不講藝術……你去想吧,有誰能做我的繼承者……
人們也許會認為,在這樣一個歷史關頭還在大談繼承問題,未免不夠實際,但在納粹瘋人國,人們卻不這麼想。不但元首為這個問題傷腦筋,而且我們不久將會看到,那些主要繼承候選人,也為這個問題著了迷。
雖然希特勒身體已經垮了,而且由於俄國人打到了柏林和西方盟軍佔領了德國本土,可怕的未日已迫在眉睫,但是他和他的幾個最瘋狂的追隨者卻頑固地盼望能在最後一分鐘出現奇蹟,使他們得救。他們之中,戈培爾尤其如此。
4 月初的一個夜晚,戈培爾向希特勒朗讀其元首喜愛的一本書:卡萊爾所著的《腓德烈大王史》。他所朗讀的這一章敘述的是七年戰爭中最黑暗的日子,那時這位大王已感到日暮途窮,他對他的大臣們說,如果在2 月15日以前他的運氣仍不好轉,他就要放棄戰爭,服毒自殺了。這一段歷史的確很合時宜,戈培爾無疑是用極其戲劇化的方式朗誦的。
“英勇的國王!' 戈培爾繼續念道' 請您再等一等,您那受難的日子就要過去了。您那交好運的太陽很快就要撥雲霧而升起來照耀著您了。”2 月12日,俄國女皇死了,勃蘭登堡王室的奇蹟就出現了。
戈培爾告訴克羅西克,希特勒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這場動人的情景,我們就是從克羅西克的日記中看到的。
他們在這本英國人寫的書的鼓勵之下,從希姆萊的無奇不有的“研究”室的檔案裡調了兩張預卜吉凶的星象圖來研究。一張是在1933年1 月30日元首就職時為他卜算的;另一張是一位無名星象學家在1918年11月9 日魏瑪共和國誕生之日為它卜算的。戈培爾把這兩個非凡的檔案加以重新研究以後所得出來的結論告訴克羅西克:一個驚人的事實已經看得很清楚,兩張星象圖都預卜戰爭要在1939年爆發,並且預料到1941年以前的勝利和以後的節節失敗,以及1945年初,特別是4 月的前半月的最大的打擊。4 月下半月我們將要獲得暫時勝利。然後是停滯狀態,一直到8 月,才會有和平。在今後3 年內德國的處境很困難,但從1948年開始德國就會東山再起。
用卡萊爾和星象圖的“驚人”預言所武裝起來的戈培爾,在4 月6 日對敗退中計程車兵發出了動聽的呼籲:元首宣稱時來運轉就在今年……天才的真正品質在於它能意識到和確知即將到來的轉變。元首知道轉變到來的確切時刻。命運給我們帶來了這個人,因此在這內外交困的時刻,我們將要親眼看到奇蹟……
不到一個星期,4 月12日的晚上,戈培爾自信奇蹟的“確切時刻”已經到來。這是情況進一步惡化的一天。美國人已經出現在德騷一柏林公路上,最高統帥部匆匆下令炸燬公路附近的兩個最後剩下來的軍火工廠。從此以後德軍只能依靠手頭現有的軍火作戰了。這一天,戈培爾住在布賽將軍在奧得河前線的古埃斯特林的總部裡。布賽對他保證說,俄國要突破防線是不可能的,又說他要堅守這道防線,“直到英國人踢我們屁股為止”。戈培爾在第二天將這些話告訴了克羅西克。
' 戈培爾重述道'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坐在總部裡,他發展了他的理論,根據歷史的邏輯和正義,情況肯定是要起變化的,正如七年戰爭中發生了勃蘭登堡王室的奇蹟一樣。
“這一次又是哪一位俄國女皇要死掉呢?”一位軍官問。
戈培爾也說不上來。但是,他回答道,命運“帶來的可能性是多種多樣的”。
當這位宣傳部長那天深夜回到柏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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