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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的聲音”還在呼喚著他們。如果義大利人打下去,西西里和義大利本土是能夠守住的。
更多的德國軍隊會來增援他們。不久便有一種新式的潛水艇參加作戰,它要給英國來一個“斯大林格勒”。
施密特博士覺得,儘管希特勒許了諾言,誇了海口,當時的氣氛還是低沉已極。墨索里尼實在勞累過度,對他的朋友的長篇大論無法聽進去,最後要求施密特把筆記給他看。會議正在進行期間,傳來了盟軍飛機第一次在白晝對羅馬大肆轟炸的訊息,義大利領袖的絕望心情更加深了。本尼託·墨索里尼還不到60歲,卻已非常疲憊衰老。他曾在歐洲舞臺上昂首闊步了20年之久,這時已到了智窮力竭的地步。回到羅馬時,他發現情況比第一次大轟炸所造成的結果嚴重得多。他面臨著法西斯黨統治階層內部他的某些最親信的追隨者、甚至他自己的女婿齊亞諾的反叛。而且,在這種反叛的幕後,有著一個連國王也包括在內的更廣泛階層的人物所策劃的、企圖推翻他的陰謀。
以狄諾·格蘭第、朱塞佩·波太伊和齊亞諾為首的那些法西斯謀反頭子,要求召開法西斯黨最高委員會。自1939年12月以來,這個委員會一直沒有召開過會議,而且它一直是一個完全聽'997' 命於領袖個人的有名無實的機構。委員會終於在1943年7 月24日夜間召開了會議,墨索里尼在作為獨裁者的生涯中第一次發現自己由於把國家引入災難而成為猛烈抨擊的目標。委員會以19票對8 票透過了一項決議,要求恢復有一個民主議會的君主立憲制。決議還要求把軍隊的全部指揮權重新交還國王。
這些法西斯反叛者,看來並沒有什麼比這更進一步的打算,可能只有格蘭第例外。但是,某些將領和國王策劃了第二個更大的陰謀,而且現在已發作了。墨索里尼本人顯然覺得自己已經度過了驚濤駭浪。義大利的事情畢竟不是由法西斯黨最高委員會的多數票決定的,而是由領袖個人決定的。因此,當7 月25日夜晚,他被國王召到宮中,立即被撤除全部職務並被一輛救護車押往一個警察局時,他感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當代羅馬帝國的愷撒就這樣不光采地垮臺了。這個在20世紀中一貫進行好戰叫囂的人物,懂得如何從混亂和絕望中取利,但是,實在說來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物。作為一個常人,他不是沒有頭腦的。他博覽史書,自以為懂得歷史的教訓。但是,作為一個獨裁者,他卻犯了這樣一個致命的錯誤:想把一個缺乏工業資源的國家變成一個強大的軍事帝國,而且這個國家的人民和德國人不同,他們太文明,太世故,太講實際,不是這種虛妄的野心所能迷惑得了的。義大利人民從來沒有像德國人那樣衷心擁護過法西斯主義,他們只是忍受著它,知道它不過是一個就要過去的階段,墨索里尼到最後似乎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像所有的獨裁者一樣,他被權力衝昏了頭腦,而權力又必然嬌縱了他,腐蝕了他的思想,毒化了他的判斷力。這便導致他犯了第二個致命的錯誤:把他自己的和義大利的命運部同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命運連結在一起。當喪鐘開始為希特勒的德國敲響的時候,也開始為墨索里尼的義大利敲響了。1943年的夏天來臨時,義大利領袖已聽到這個鐘聲。但是,他無法逃脫他的命運。到了這時,他已成了希特勒的俘虜。
沒有人放一槍來拯救他,甚至法西斯民團也沒有這樣做。沒有一個人來替他作辯護。似乎沒有一個人把他的屈辱的下臺放在心上——他被裝在一輛救護車裡,從國王面前押走,送到監獄裡。'998' 相反,大家都對他的垮臺額首稱慶。法西斯主義也像他的創始人一樣,輕易地瓦解了。彼得羅·巴多格利奧陸軍元帥召集一些文官武將組成了一個無黨無派的政府。法西斯黨被解散,法西斯分子被撤除了重要的職位,反法西斯人士從監獄裡被釋放出來。
希特勒的大本營對墨索里尼垮臺的訊息的反應是可以想像的,雖然無須乎作這種想像,因為有連篇累牘的秘密記錄記載了當時的情況。這一次強烈的震驚,甚至納粹人士也立即清楚地意識到,可能會發生某些類似的情況。
在羅馬發生的事件也許開了一個可怕的先例,這種危險使戈培爾感到非常不安。7月26 日,他應召急速前往臘斯登堡大本營。我們從他的日記中獲悉,這個宣傳部長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向德國人民解釋墨索里尼被推翻這件事情。
“我們到底該對他們說些什麼呢?”他問著自己,後來,他決定暫時只能告訴他們,義大利領袖是因為“健康的原因”而辭職的。
'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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