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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事態。而且也沒有必要了解。城市的生活他們已經厭倦,只要能在清新的大自然中浸潤一下身心,就已心滿意足了。
溪流上哼著單調曲子的打穀機,杉樹皮屋頂的農舍。層層的梯田,夜晚的油燈生活,這一切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嚴酷生活的寫用,而是被當作日本山村的優美田園詩來裝點這些旅行者的影集。
楓樹葉大都落了,從山谷各處的樹林中,徐徐升起燒炭的淡紫色煙霧。這時,村裡來了一個年輕的單身女旅行者。
她年齡在二十二、三歲,又像職員又像學生,是個城市派頭的女子。她用竹筒從溪流裡舀起水潤潤喉嚨。然後愜意地觀察起這幽靜的山村景象,在晴朗的秋陽照射下,這座山村內在的煩惱都淹沒在陰影之中了,沒有什麼明顯的荒涼感。毋寧說,在燦爛的陽光下,大自然的美反到更突出了。
這個女旅行者似乎是獨身一人,沒有旅伴。她很像個慣於獨身旅行的人,那副肩背旅行袋、徒步旅行者的打扮,更說明了這一點。
“多美的村子!”
她眯起眼來,看著杉樹皮頂的房屋上漂盪著的淡淡的輕煙,把揹著的旅行袋朝上顛了顛。照地圖來看,這個村子正好是在她旅行路線的中間地段。村子裡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女旅行者穿越村子時,一腳踩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她只覺得腳下一軟,撲哧一聲,心裡感到一驚,忙朝腳下看去,原來是棵圓白菜扔在路上,菜葉子成了褐色,幫子已快爛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看樣子不像是自然腐爛。而是得了什麼病。地抬頭一看,周圍田裡種的圓白菜也都爛了,顏色顯得髒乎乎的,全部塌了秧。
“這是怎麼扔的?”
她驚詫地自言自語著,沒想到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了話音。
“軟腐病!得上這個病,圓白萊就全這麼爛掉!
順著聲音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正彎腰站在那裡。她背上揹著柴禾,拄著柺杖,勉強站著,那腰彎得就像要跟下身疊在一起,讓人感到似乎柴禾的重量直接由柺杖支撐著。看樣子她是上山撿柴回來的,連這麼大年紀的老大婆都得上山幹活兒,這表明村子的實際情況是多麼糟糕。
可是,女旅行者只關心老太婆說的話。
“軟腐病?那是什麼病呀?”
“是圓白菜、大蔥、白萊得的病。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禍害的。好不容易種的菜,一得這個病,村裡就沒得吃了!”
老婆婆滿頭的白髮顫動起來,可是,她那悲哀的神情,卻被久經風霜的皺紋掩蓋住了。
不很分明。
“啊!那太可惜了!不能撒點農藥預防一下嗎?”
從生活優裕的大城市來的這位女族行者;對老太婆的話儘管同情,卻沒有深切的感受。
飢餓這類字眼兒,在她的詞彙中恐怕是沒有助。
“等一發現就晚了。”
老太婆似乎覺得跟一個過路的遊客講這些話毫無意義。就把柴禾朝上顛了顛,走進最靠近路邊的一所棚子似的房子裡去了。兩人只交談了這麼幾句便分了手,這位女旅行者心裡想的已不是村子裡圓白菜、大自菜的病害,而是自己的後半部旅程了。
一直到中午,天氣依然晴朗朗的,絲毫不必擔心變天。高空中飄著的幾片雲,像刷子刷出來似的,預示看好天氣將持續下去。
出了村,沿著小溪是一片亂樹林。四周一片寂靜,空中似乎有點鳳,吹得材梢沙沙作響,流水的聲音讓風一吹,有時聽起來像是人在談笑。
路,沿著一條慢坡兒一點點地高上去。使人覺得天空有些狹窄了,這大概是由於已來到了溪谷的盡頭,兩側山嶺齊上齊下地夾著的緣故。沿著這條路再走上一段,不久就來到一個小山包上。
女旅行者的腳不時在落葉堆裡踩空。這一帶樹上還有楓葉,在午後陽光的暉映下,紅黃相間的樹葉。襯著背後的藍天浮現在眼前,光彩奪目。由於她在林中穿行,渾身上下沾滿了落葉。
她身上冒出汗來,稍微有點喘,心裡很暢快。一個青年女子單獨在這樣的山裡旅行,絲毫也沒有不安的感覺。
她身邊的許多人都勸過她說:太危險,還是不要自個兒去徒步旅行吧!可是她相信山裡人。她很樂觀,認為城裡人就是跑到山裡來,山裡人也不會起歹心。
到山裡來一趟,人的本性當然下會改變。她到山裡來。是為了清洗一下在城市裡汙染了的身心。她認為,任何人一來到山裡就能夠沖刷掉身心上的汙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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