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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張仲文他爸爸帶他到省城裡看病順便來探望他,還有一次是十一國慶節他回家裡碰見小文也在放假。
他眼裡的張仲文在明顯變化。首先是張仲文長得很快,雖然還是那樣的娃娃臉,可是他的的確確出落成一個高個子男孩,如果安靜下來的話也多少給人一點文質彬彬的感覺;還有,他不象過去那樣主動對自己說話,即使是說,回答也很簡單。張仲文不再象過去那樣喜歡纏著自己,好幾次楊立功都覺得張仲文在盯著他看,可是當他轉頭的時候張仲文已經顧左右而言其它了。楊立功在大學裡時常給張仲文寫信,內容無非是督促他學習再加點問候而已;可是張仲文一次都沒有回過信。他覺得張仲文在躲避著自己,而且絕對是有意的。以前在他身邊嘰嘰吒吒熱情開朗的張仲文不見了,現在的是一個在他面前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張仲文,他不喜歡,他很失落。他認為問題在於張仲文上了高中以後學習壓力大,再加上青春期男孩心理有變化,所以就是這個情況。
當楊立功唸到大三的時候,張仲文也該高考了。
那年楊立功的學校裡搞基建,教學樓翻修,六月初就提前放了假。楊立功回到家,就趕上張仲文報志願。
關於自己的前途未來,張仲文一點擔憂都沒有。他也學文科,高中那點東西還不夠他塞牙縫兒的,除了數學稍微差一點兒之外,他各科平均一下考個好學校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他爸爸媽媽心高,一心想讓他上名牌大學,清華北大自不必說,總之是要一步登天,光耀門庭。為了張仲文的事,全家人徹夜開會討論,張仲文他爸爸甚至給他在北京的同學打了電話,諮詢那年北大的錄取分數情況。就在全家忙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張仲文一直對那些關心和安排置若罔聞,好象和自己毫無關係一樣。厚厚一本招生指南他連個冷眼都沒瞧,也不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楊立功預感不妙,終於,在填志願表那天戰爭爆發了。
張仲文的父親狂怒著從辦公室裡趕回來,揪起趴在床上的午睡的張仲文就是一大耳光。全家都嚇呆了,就聽張仲文的爸爸咆哮如雷地喊:“你是不是想找死啊?你什麼意思啊?爸爸媽媽的意見和安排你要是不喜歡,早說啊!那麼多志願你就填一個!是不是覺得你挺能的?不把這幫人放在眼裡了?丟人顯眼的東西!”
接下來是張仲文媽媽的數落,對他講高考填志願不是兒戲,不能任性。
張仲文沒有反駁,也沒有頂嘴。等他爸爸喊得嗓子都要啞了,他才慢慢悠悠地說:“不是我不聽你們的,而是你們給我想得那些地方都沒用。我只能考上我報的那裡……”
“放屁!你平時模擬的分數我是知道的!考到北京上海應該沒有問題!”
“你喜歡北京上海你自己去考好了。”這就是張仲文的回答。
“叭!”又是一個大耳光的聲音。楊立功想出來勸,可是看著他姑夫暴躁的模樣,連老人都不敢靠前,更別說他了。
“你別以為你會裝神弄鬼我就治不了你!這志願你不聽我的,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去!”張仲文的爸爸氣急敗壞。楊立功一聽,完了,張仲文一定會如他所願的。果然不出所料,就聽張仲文無所謂地說:“好啊,你要是討厭我我走好了。”
“反了你了!你上哪裡去?你哪裡也不許去!”張仲文的爸爸一把拉住他,一頓拳打腳踢。可是張仲文似乎根本沒有反映,好象打得不是他,還鎮鎮有詞地說:“你以為你關的住我嗎?我再對你最後一遍,我只報那裡,只考那裡,我也只能考上那裡。”
張仲文的爸爸被徹底激怒了,拎起一根柴火棒就要打他。沒想到張仲文應手一揮,扣住他爸爸的手腕,起身一推,他爸爸反而被自己的力量所震,一下子跌在沙發上。還沒等他反映過來,張仲文已經奪門而出,就聽他媽媽喊道:“小文,你回來——”張仲文的爸爸拎著棍子再追出去的時候,張仲文連人影都沒有了。
“大功,你快去攆他!”姥姥對楊立功說。楊立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也追了出去。
外面正直中午,驕陽似火,樹靜風止,因為太熱大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只見張仲文高挑的身影在街角轉彎處一晃,他喊了一聲追過去。
“你到哪兒去啊?”楊立功對他叫著。
張仲文回頭,眨眼睛對他笑了一下,很調皮,象小時候那樣。楊立功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很就沒有見過小文這樣對他笑了,他加快腳步,想攆上他。可是他跑張仲文也跑,他停張仲文也停,兩個人在大街上拉鋸般地追趕起來。楊立功見光天化日的,不想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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