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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不畏辛苦地幹了兩個多月,直到小年夜的前一天。他決定回家了。和他持一樣想法的人有不少,於是,找頭兒結算了這段時間的工錢,收拾包袱準備回家。
誰知,剛出瓷窯沒多久。就被來勢洶洶的衙役給抓了,說他們是草寇,入戶盜竊、姦淫婦女,還把他們押入縣衙大牢,挨個兒地審問。
他的運氣還算好。只受了一輪審問,不輕不重地捱了幾鞭子。第二輪的審問據說是點蠟燭油,他那會兒就想了,要是真受不住,咬舌自盡算了,死也不認無緣無故的罪名。要是認了,傳到父母耳裡,他們的小兒子不但成了草寇,還做了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不知會如何傷心呢。
幸好老天保佑,第二輪的審問還沒輪到他,知府大人親自下牢來了,厲聲呵斥了一頓審問的牢頭長後,就讓人把他們放了。
莫名其妙地進去,又莫名其妙地出來,手裡還多了幾粒碎銀,周慎覺得老天爺開在他身上的玩笑簡直不能再大。
發怔間,闕聿宸叫住了他,把他帶到了附近的茶樓,讓他換上了一身新袍,一壺暖融融的茶水下肚,讓他總算清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甚至知道了私窯主人的心機,不希望他們活著出瓷窯,又不想惹事上身,就捏造了事實,讓縣衙以為他們這群人是落草為寇的山賊。
“私窯的事,會有人來查。不過,安全起見,你們最好搬個家。”闕聿宸說完來龍去脈,向周慎提議。
他不打算透過嚴馥城的知府去查辦私窯主,而是隱匿了身份傳了密信去逐鹿。朝廷對私窯的管理還是挺嚴格的,至於地方知府和縣令,誰能保證沒在後面撈油水?
“多謝恩公!過完年我就帶父母離開。這裡也就剩他們二老了,大哥大姐他們都在外地,應該能勸得通。”反正他的父母也都不是本地人,嚴馥城裡沒其他親戚。
闕聿宸點點頭:“這就好。這個,你收下。”他從荷包裡取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推到了周慎跟前。
“不不不!”周慎說什麼都不肯收:“恩公出手救了在下,已經讓在下感激涕零了。這銀子不能收,無論如何不能收……”
“這不是給你的。”闕聿宸瞥了他一眼:“是給你父母的借宿、伙食費。”
周慎這才知道恩公原來就住在他們家。
這是不是就是爹孃打小掛在嘴上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爹孃收留了恩公一家,恩公救了自己以及諸多和他一樣苦逼的百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如今時辰到了,縣令下馬了,無辜者獲救了,他也回到了家,和爹孃一起能過個團圓大年了?
闕聿宸見周慎兀自站在那裡神遊四海,就掀起門簾進了西屋,簾子剛落下,右臉頰就觸到了一記溫熱。
“啵!”
衛嫦眼底含羞,卻紮紮實實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抬眼見某人被她的主動嚇到怔愣的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闕聿宸不是不知道她就躲在門簾後聽他和周慎的對話,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主動吻自己,還不是在晚上吹熄了燭火之後。
一愣神,就見妻子捂著小嘴在那裡偷笑,不由好笑:“親了爺一下就這麼開心?”
才不是因為這個。她只是覺得和周慎說話時的他好帥。雖然不至於對著他放送心心眼,可在他進來時,還是行動快過理智地表達了一下她的喜歡。
衛嫦清清嗓子,紅著耳頰替他脫去棉袍,“既然進了城,怎麼也不給自己買件新袍子?”
倒不是嫌棄大伯的棉袍不好,而是有些薄。畢竟有些年頭了,保暖性總歸不如新的好。不像自己,還有斗篷擋風,這麼一想,她覺得應該給他買件大氅:“不知道城裡的裘皮鋪子還開著不,買件大氅吧,出去了能擋風。”
“不用。”闕聿宸攬著她的肩,帶她坐到了炕上。兒子玩了一上午,這會兒喝飽奶又睡著了。
他探過身子瞧了會兒兒子,直到因她的吻而加速的心跳恢復如常後,才轉過頭來看她:“明兒咱們就啟程吧。”
衛嫦正在疊兒子的尿布兜罩子,這兩天天好,已經曬乾了,聽他這麼說,頭也不抬地應道:“好。”
見她回答得這麼快,反倒讓他有些發愣:“怎麼不問我原因?”
衛嫦奇怪地看他。難道不是因為急著想和婆婆團聚嗎?不過,離除夕沒幾天了,想要在大年夜前和婆婆一家團聚貌似可能性很小。
雖然在給婆婆的留書裡,她特地提醒婆婆每南下一個城鎮,就在祝家的商鋪裡給她留封信。可離逐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