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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睿耘被眼前的景象搞糊塗了。
對了,鷙鷹呢?闕家軍呢?
他一具屍體一具屍體地辨認過去,幾乎將桃谷四周的密林都找遍了,也沒發現闕家軍的一個兵馬。趙睿耘心底越發困惑了。哪怕鷙鷹是打算和金狼、東渡兩國的兵馬同歸於盡,屍體總能找著吧?
不過,倒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讓他活擒了金狼國的太子。
說到金狼國的太子,真不知該說他運氣呢,還是晦氣。
獸人軍團隱身作戰,用敵國的武器了結敵國的兵馬時,金狼國太子被身邊幾個忠心耿耿的護衛藏在了幾句死透的屍體下方,讓他等混戰結束再出來。哪曉得一眨眼功夫,中箭的金狼國士兵越來越多,疊羅漢一樣地壓到了他身上,等他意識到再這麼壓下去非被壓死不可時,腦袋一昏,暈過去了。倒是運氣地沒被壓死。
半晌後,幽幽醒來,見林子裡已經寂靜無聲了,還道自己真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福大命大,被他逃過了一劫,哪曉得,剛要費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幾具屍體,就被趙睿耘活擒了。
要說以往吧,敵國的太子落到自己手下,趙睿耘還會激動一下。可眼下,他一心惦記著闕家軍的下落,沒心思想更多,遂拿枯藤將人犯捆成粽子後。就丟他在林子裡。繼續埋頭搜找了。
“孤知道他們在哪裡。你若答應放了孤,孤就告訴你。”
趙睿耘頓住腳步,回頭定定地看著金狼國的太子,心猜這廝肯定腦門開洞了。都落在自個兒手上了,除非他不怕死地咬舌自盡,否則,他這麼一說,自己還會沒法子逼問出結果嗎?
最後,不用說了,金狼國的太子的臉腫成了豬頭,鼻樑歪斜,下巴脫臼。有氣無力地靠在樹幹上,一臉怨艾地目送趙睿耘下桃谷尋人去了。
偌大的桃谷裡,也橫七豎八地躺著數百具屍體。從盔甲上就能辨出是闕家軍的兵。趙睿耘不死心地翻看了幾具,確定是闕家軍無疑,雙手不自禁地握成拳。紅著眼抬頭,不遠處,是一面從未倒下過、至今也仍舊屹立不倒的戰旗,被層層疊疊的屍體圍在中央,紅錦上由金絲織就的大大“闕”字,刺得他睜不開眼。
一個踉蹌,他跪倒在刺骨的雪面。
“鷙鷹……聿宸啊……”
趙睿耘喉口哽咽,臉上早就佈滿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在人前人後都叫闕聿宸鷙鷹,起初是帶著玩笑性質,誰讓他把府裡帶來的十二侍衛,命名為“鐵鷹騎”呢!還個個身手不凡,自律嚴謹,堪比雄鷹,既如此,身為“鐵鷹騎”主子的他,就是鷹中最猛的鷙嘍。
久而久之,“鷙鷹”這個稱號,就傳開了,不僅在軍營裡、關山鎮,甚至還傳到了敵國。如今的鷙鷹,在北關就是一個尊稱,代表著闕家軍的首領。
他習慣了這麼叫他,五六年來如一日。
猶記得十年前,他帶著毒素纏身的妻子離開都城時,是鷙鷹替他疏的通道,從逐鹿到嚴馥,最後到北關,這才安心地定居下來。
北關生活清苦,這沒關係,心境自由了便好。忙裡偷閒兩人呷幾口燒刀子,然後暢談一番北關局勢,再聊幾句關山鎮的生活。還想著等城牆築就,邊防安耽,鷙鷹回都城覆命,自己就帶著妻子南下,一北一南,也算是在有生之年遊遍先祖創下的大同江山。當時還約好,自己要是在南域定居了,給他也留一間房……
然而,那些酒後的暢想,還沒一一實現,那個傢伙,那個年齡比他小十歲、反過來老沉持重地像他兄長的傢伙卻先他一步離開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從小到大,他還真沒這麼肆意地哭過。哪怕是被兄弟設計驅逐出宮、哪怕妻子的病讓他每每想起就心痛萬分,也沒哭成這樣。此刻的他,哭得如洪水決堤。
“將軍……”
從昏迷中清醒的青焰,聽徐嫣兒轉述了趙睿耘的話後,倒是沒堅持著去南關送信,而是翻上馬背,又馳回桃谷來了。可還是遲了一步。
當他跌跌撞撞地下到桃谷底部,看到眼前這一幕場景,雙膝一軟,跪倒在了趙睿耘身後,頭一磕,整個人匍倒在了雪地上:“將軍——”
趙睿耘被青焰這記哀泣的呼喚,倒是回過了神,記起青焰的傷勢,抹了把臉,回頭扶起他:“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讓你留下養傷的嗎?”
“四王爺……”
十二騎是知道他的身份的。那會兒從宮裡出來,得虧了他們十二人的幫忙。這份恩義,他趙睿耘始終記在心上,也因此,只要他們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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