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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收回,永世不得回逐鹿……這麼一來,府裡的僕役和底下莊子上的人,除了留幾個信得過的。其他的怕是都會放出府去……
“不過你那幾個丫鬟,賣身契應該都還在你手上吧?”
見她透過銅鏡點點頭,闕聿宸才笑著繼續手上的動作,“那就不必擔心了,肯定隨娘南下了。倒不是怕南邊買不到丫鬟,而是,你既用慣了她們,換另外的人來照顧,少不得又要不習慣幾日……”
“其實……”她吸吸鼻子,想在他跟前重振自己獨立自主的一面:“我能自理的,你瞧,沒有玉兒、珠兒,我不也把自己和佑佑照顧得很好嗎?”
闕聿宸不解她這話的意思,透過銅鏡盯著她看了片刻,隨即轉過她的身,勾手抬起她的下巴,想從她眼裡看出端倪,良久,問:“她們惹你生氣了?”
衛嫦一愣,繼而洩氣。
好吧,和一個深受封建荼毒的統治階級人物,壓根解釋不清何為人權。
再一想這個時代的特徵,說不定她不要沅玉、沅珠,頂多就是把她們從這一個坑推到另一個坑。說不定,別家的坑比她這裡更像煉獄。
這麼一想,她暗吁了口氣,扯住他的袖袍,低聲說:“我原本是想,就我們一家幾口住,別置丫鬟了……”
“那怎麼成!”闕聿宸滿臉的不贊同,他是被撤了大將軍一職沒錯,但不代表他自此就沒能力讓妻兒過得舒逸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忙拉住他的手,安撫這頭炸了毛似的大狼狗,“我也就這麼一說,主要是,這樣更自在些……不過到了南邊,安定下來了,肯定還是要有人的,娘那裡少不了人照顧,佑佑也還小……”
闕聿宸黝黑的眸光微閃,像是想通了什麼,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弧度,蹲下身子,與她視線相平,低沉的嗓音裡,隱約透著幾分笑意:“你是擔心我會收了她們?”
收?
衛嫦倏地僵住身子。
他不提,她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從嫁給他至今,她頂多為他在北關有沒有女人而吃一堆莫名的乾醋,卻從未考慮過,在兩人共同的家,他也是有可能娶平妻、納妾室、收通房的。而陪嫁丫鬟被姑爺收為通房的例子更是枚不勝舉,也再正常不過。
闕聿宸察覺到對面的小女人因他的話而僵了身子,原本握著他手的柔荑也止不住地微微發抖,眉一蹙,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抬頭看著自己:“寧歌?你在擔心什麼?”
“你……”衛嫦發現自己的嗓音啞了,一時間發不了聲,心下暗示自己冷靜鎮定、再冷靜再鎮定!不還什麼都發生嗎?正如他問的,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並沒有收她們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他想他明白她心底的擔憂了,將她擁入懷裡,順著她的背,柔聲安撫:“不許為這些影子都沒的事難過傷懷,那不值得!聽到沒?!何況,我有你就夠了,沒見爹也只有娘一個嗎?還有外祖父,說明我闕家歷代都出情種,而我,今生今世都已栽在你手上了……”
衛嫦埋頭在他懷裡,為自己剛剛的醋意酸到不行。嘴裡咕噥了一句,引來某人的疑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外祖父不姓闕啦!”她幾乎用喊的回道。
什麼闕家歷代都出情種,到目前為止,闕家也就公公一人自始至終只有婆婆一個女人吧?他闕聿宸想在名號前頭冠上“情種”兩字,還早著呢!誰知道再過幾年,她人老珠黃了,他會不會和其他男人一樣,把路邊的野花采回家……
“那又怎樣?不還是我們一家的?總之,不許你為這種不著邊際的事胡思亂想。”他稍稍鬆開她,眉頭依舊打著結,非得她開口應下了才肯放過。
“我肚子好餓……”衛嫦自知理虧,還沒影兒的事,就給他扣上罪帽了。忙扯著他的袖袍轉移話題。
“這會兒才知道餓?”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不過哪肯捨得讓她捱餓,梳通秀髮後,雖有些生硬卻沒有拖泥帶水地在她後腦挽成一個髮髻,將梳妝檯上的髮飾一一插上後,催她進內室洗漱。
“你怎麼……”連發髻都會梳?衛嫦感到喉嚨口有點酸澀。這說明什麼?
“又想偏了是不是?”他一眼就看出她在糾結什麼,沒好氣地曲指在她額上輕叩一下:“看得多了,不就會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就有點吃驚嘛!嘿嘿……”衛嫦忙討好地笑笑,遁去內室洗漱了。
聽到他的解釋,心裡頭有再多的疑惑也解了,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