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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貼身丫鬟說“小姐回來了”,秦氏忙奔出房間,把剛進門的衛嫦一把抱在懷裡,嘴裡喋喋不休地念叨:“你這孩子!一大清早跑哪兒去了?害得為娘一陣好找!還麻煩了闕夫人跟著遣人四處尋你……若是被你爹知道,又該責備為娘了,竟允了你不帶丫鬟前來……”
“娘啊……”衛嫦暗歎一聲,趴在秦氏的肩上有氣無力地道:“容女兒補個眠可好?女兒一大早出去,結果這將軍府太大,把女兒給繞暈了……”
打死她都不承認其實昨兒晚上就偷溜出去了,甚至已經“吃”了闕家那根獨苗……
衛嫦不說,秦氏哪裡能猜到她此前所經歷的事,聞言,不禁好氣又好笑:“誰讓你大清早出門的?不是說等額娘一道去向闕夫人請早安的嗎?”
說歸說,可一看女兒疲憊的神態,秦氏心疼地收了口,忙吩咐身邊的丫鬟:“蝶翠,你扶著小姐進房。”
同時,拍拍季寧歌的臉頰,寵溺地道:“乖女!隨蝶翠進去休息,為娘這就去和闕夫人說一聲,免得她著急。”
“是。”蝶翠應聲後,接過軟在秦氏懷裡的衛嫦,扶著她進裡屋休息去了。
6 “蝕米”的小母雞
那廂,闕夫人也正滿心擔憂著。
偌大的將軍府,若真把季侍郎家的寶貝嫡女給弄丟了,姑且不論那孩子是否真如外界傳聞的那般頑劣不堪,可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何況,季夫人此番攜女前來,除了敘舊,主要是受她母親秦老夫人的所託,來向她打聽宮裡近況的。如今宮裡的情況未打探清楚,卻把她女兒給搞丟了,這可真是……
“娘?您怎麼一大早坐這兒?不怕受涼嗎?”
闕聿宸在書房處理完公事,想了想,起身來到主院。
剛踏進院門,就見母親獨坐在迴廊盡頭的八角亭裡,遂大步走了過來。
闕夫人聞聲是自個兒引以為傲的兒子,忙欣喜地轉過身:“就快出三月天了,能涼到哪兒去?對了,你真沒瞧見季侍郎家的閨女?那孩子昨兒瞧著挺伶俐的,怎麼……”
闕聿宸深幽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清冷無波。
“沒,兒子一直在書房。”
“也是……你呀,就是太悶了!以往駐守邊關,為娘管不著,可眼下都在家了,怎的也不出來陪娘多走走?若是嫌娘老了不中用,找幾個同僚出去聚聚也好呀,這麼好的天氣,整日窩在家裡鑽在書房,依我看哪,你人都快鑽傻了。”
“娘!”闕聿宸聽了哭笑不得:“兒子此番回都,是奉皇命來考核武舉的,等過了五月,又該回北關了。”
說到這裡,他面露愧意。
自從九年前,父親救駕先帝傷重不治,這幾年間,三個姊妹又相繼嫁人,雖說夫家都在逐鹿城,可畢竟是人家的媳婦了,不可能時常回孃家。這偌大的將軍府就只剩他和母親相依為命。一旦他領兵出征或是操軍訓兵,更是獨留母親一人,的確會寂寞冷清……
“是是是——男兒志在沙場嘛!娘省得!真真和你爹一副德行!”
闕老夫人自然看出了兒子的一片孝心,不過,冷清歸冷清,心裡卻清楚:兒子不適合朝廷裡的官官傾軋、爾虞我詐,和他爹一樣,適合更廣闊的天地,譬如叱吒沙場。
遂打趣地笑笑,扯開了話題:“可無論怎樣,你的年歲不小了,二十三啊……想當年,你爹娶我時算得上大齡了,也不過就二十二,可瞧瞧你現在……”
闕夫人還在意猶未盡地嘮叨,卻聽迴廊外傳來大丫鬟的通稟:“夫人,將軍,季夫人有事回稟,說是季四小姐已經找著了。”
一聽是這事兒,闕夫人連忙讓丫鬟請秦氏過來。
秦氏跟著丫鬟步上八角亭,才發現闕聿宸也在,忙向他施了個禮,一臉歉意地對闕夫人解釋說:“小女頑劣,一大清早跑出去閒逛,不想,在園子裡迷了路,讓夫人擔憂了。”
一聽是這原因,闕夫人不禁哈哈大笑:“迷路啊……也是!這園子的確大的很。別說寧歌第一次來,就是我,初搬來那會兒,也繞暈過好幾次……這要說起來,還得怨我!見著東園住一家子儘夠了,就把西園給閒置了,想著等聿宸成親了再用,平日裡除了幾個打掃婆子,便沒再另外派人……”
說到這裡,闕夫人不禁想起救駕而亡的先夫。雖然唇角還掛著笑,眼角卻泛起了潮潤。
九年了啊!一晃九年,夫君,您在天上過得可好?託您的福,我和聿宸他們有幸住進了這座堪比皇宮的富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