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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袋口,她也用銀絲繡了一圈騰雲祥紋,即便外人瞧不見,她也不想偷工減料。
只是,每每靜下心來,總會產生懷疑,她為他做衣袍,會不會只是在白費功夫?這麼簡單的賀禮,會不會被他視若敝屣?
想他身上的衣物、鞋襪,哪件不是上好的布料所裁?哪件沒有精緻的縫工?不獨缺她一人的手藝呵!
而她似乎,除了這項手藝,就再沒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可又不想拿他留下的銀兩,去給他買生辰賀禮。
於是,這陣子以來,她幾乎是一邊縫繡,一邊糾結,卻始終理不清腦海裡紛亂的思緒。
苦笑地搖搖頭,嚥下翻騰至喉口的苦澀,正想收起攤在床上的衣袍。外間的門板被有節奏地叩響。以為是月芽來送午膳,葉槿瀾忙起身走過去開門。
誰知。門剛開啟,她就被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得讓她想落淚。
思緒恍惚間,也真的落下了平素極少能見到的淚。
才半個月,她竟然對那個男人思念至此。葉槿瀾呵。你沒得救了。
“怎麼哭了?”來人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葉槿瀾不敢抬頭,生怕這一切只是她的幻覺。那個人,半個月前才回到千里之外的逐鹿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瀾兒,進去說話好嗎?”
喬世瀟摟著她,往裡挪了幾步,隨即長腿一勾一踢。廳門被順利合上,也阻擋住了某幾個等看好戲的傢伙們投來的興味視線,這才攔腰一抱,抱著她來到臥室,直抱到床邊才放下。
葉槿瀾這才不可置信地發現,眼前的男人,並非她思念過甚產生的幻覺,而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你……是真的?”
她就差沒捧起他的臉。仔細研究。
“不然你以為呢?”
喬世瀟沒好氣地丟她一記白眼,枉他一路風塵南下來看她,她倒好。竟然以為他是個虛影,真是個小沒良心!
扶她在床沿坐好,眼角掃到床上鋪開的那件半成品新衣,喬世瀟黝黑的瞳底閃過一抹不明的深意,視線依舊膠著在新衣上,沉沉低喚:“瀾兒……”
“嗯?”葉槿瀾聞聲望他。小臉上盡是迷茫之色。
“你在做男裝?”
別告訴他這是她準備做給別的男人的。要真是如此,他絕對會掐死那個男人,回頭再狠狠懲罰她。
葉槿瀾這才想起攤在床上的衣袍,忙站起來想收好。
“你還沒回答我。”喬世瀟一把拉住她,自己往床沿一坐,抱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下巴靠上她的頸窩,撥出的熱意,瞬間就燙紅她的耳朵和臉頰。
“那是……寧歌說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謝謝你這兩年裡的照顧,當然,你……若是不喜歡,不穿也沒關係。”
葉槿瀾說完,咬著下唇垂下眸子。
還沒準備好的心意,就這麼*裸地攤開在他眼前,突然間讓她感到束手無措。
放任自己在他懷裡靠了會兒,然後掙扎著想起身:“我……去收起來。”
“別忙。”喬世瀟摟住她,霸道地不放她離開。
聽到她說這是準備送給自己的生辰禮,他哪裡還肯放手?
聿宸最近一封信裡說,她在街上碰到了一個恬不知恥的陌生男子,對她死纏爛打不說,還妄想娶她回去做平妻。
他一目十行閱完信,就當場掀了書桌。要是那男人就在近旁,絕對會被他揍得滿地找牙。不開眼的混賬東西!搭訕也就算了,竟還說什麼娶做平妻……他心頭的寶,哪容得旁人如此放肆!
可饒是他如此認為,心裡卻也有些猶疑。一夜無眠思到天明,再不想原地猜測她的心意,躍上馬背就往鳳棲城奔來,甚至來不及帶套換洗衣物。
他想親口聽她說:她會等他。雖然半個月前的別離之際,他就允諾過她一定會娶她,可她當時什麼反應?好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這才讓他猶疑不決。
直至剛剛,她說這套新衣是她準備送他的生辰禮,瞬間,連日來的不確定,終於獲得治癒;沒日沒夜的奔波,被他強壓著的疲憊感,也一併襲來,鼻息嗅著散自她身體的馨香,眼皮逐漸沉重起來……
葉槿瀾被他緊摟在懷裡,可在“別動”那句話之後,他便再沒任何動靜。
直至良久之後,一陣綿長的呼吸音從她頸項處傳來,引得她驚愕回頭,才發現他竟趴在她肩上睡著了。
熟睡中的他,容顏依舊俊美,卻多了份醒著時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