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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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很快離開了鶴屋家,卻把那個女孩給留了下來。
據他說是,“和某個傢伙有過約定,再也不會回橫濱,所以要儘快離開。”
鶴屋雪江知道他指的是誰,所以默默無語,放他離開了。
或許森鷗外現在真的不想要這個位置,起碼在她活著的時候是這樣,但是如果她死了,不論他願不願意,他大概都是要回到橫濱的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只是想把燙手山芋扔在這吧?“在她身邊的禪院甚爾嗤笑一聲,“他只是覺得根本應付不來這個女孩子,才把她丟在這就跑了。”
他指的是一之瀨都子。
被森鷗外留在鶴屋家的一之瀨都子似乎沒有任何的不自在,簡直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般,每天溜來溜去,十幾歲的小孩子簡直就是人嫌狗憎。
“甚爾君,你怎麼這麼說呢。”鶴屋雪江無奈的搖搖頭,分明不贊同,臉上卻仍然掛著寵溺的微笑。
“什麼啊,你們這,簡直就像是溺愛小孩的老媽一樣,大人都是這樣嗎?”
不知何時出現的一之瀨都子從門後探出腦袋。
禪院甚爾的額頭蹦出十字。
他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如同驅趕小雞一般,把一之瀨都子趕得遠遠的。
鶴屋雪江坐在病床上,含笑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在她患病的這段時間,整個鶴屋家都籠罩著一片陰雲,從上到下,無一不是,包括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禪院甚爾
她對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畢竟每天遭受生死威脅的人,不是早早就被嚇瘋了,就是早已經習慣,她是後者。
所以在這次暈厥醒來時,她冷靜的接受了時日不多的這一事實。只要她一死,手下勢力分割,互相蠶食,這個城市究竟會如何動盪飄搖,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她迅速請回森鷗外,安排手下的勢力,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要確保,之後的局勢能夠如她所願的穩定下來。
一旦在她的身後,展開各種勢力鬥爭,她可就連穩定的給禪院甚爾發撫卹費的可能都沒有了。
說起這個,她才想起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時常坐在她的床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什麼話都不說。
哪怕她說,“去別的地方,找點有趣的事情打發打發時間吧。”從不違逆她的話的禪院甚爾也充耳不聞。
他不回答,也不說話,就沉默的注視著她。
大概他也知道,她大限將至了吧。
想到這一點,還真的有些悲哀。
她想了想,也是時候該處理禪院甚爾的事情了。
於是在幾天前,她吩咐人送來銀行卡,遞到禪院甚爾的手中。
“裡面有一個億,是這一個月的工資。”鶴屋雪江望著他的眼睛,“應該夠你花上一段時間了。”
何止花上一段時間。
一個億,不是小數目,即使怎麼揮霍,也能用上一段時間了。
但是,拿到這麼一大筆“撫卹費”的禪院甚爾,卻似乎並不開心。
他的額髮落在眼前,遮蔽住純黑的眼睛,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衣服下的肌肉,全都緊緊的繃緊起來。
鶴屋雪江察覺到他的沉默。
她為了安撫他,又繼續開口。
“以後每個月還會有錢打到這張卡上。”她的手蓋上他的手背,真情實感,“如果以後……你也沒問題的吧?”
禪院甚爾這麼年輕,又擁有著堪稱恐怖的體術,光看他那一身肌肉和傷疤就知道了,這麼說起來,把他留在身邊,還是耽誤了他。
禪院甚爾猛地抬起頭。
他漆黑的眼睛,惡狠狠的望向鶴屋雪江,她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捏緊了拳頭,察覺到他正在生氣,並且竭力忍耐。
鶴屋雪江轉過視線,望向牆壁,垂下眼睛,她沒有再說別的。
禪院甚爾悶坐了一會,一言不發。
為什麼生氣。
他也不明白,只是聽到鶴屋雪江的話,一股怒氣就筆直的衝上了大腦,他過去從不曾這麼生氣,即使那些人欺負他,虐待他,他也不曾這麼生氣,他只是蔑視,只是看不起他們,卻沒有像現在這樣。
這麼,這麼沒有緣由的,不講道理的生氣。
她給他錢,給的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價,甚至多出不少,他卻因為這件事情無端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