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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擒布佔泰。《武皇帝實錄》對此事的敘述頗為生動,它寫道: 擒獲之人跪見淑勒貝勒努爾哈赤說:“我得此人,欲殺之,彼自呼毋殺,許與贖資,因此縛來。”太祖問曰:“爾何人也。”其人叩首答曰:“我畏殺,未敢明言,我乃兀喇國滿太之弟布佔太,今被擒,生死只在貝勒。”這段記載,淋漓盡致地刻畫了布佔泰貪生怕死搖尾乞憐的醜陋形象。布佔泰留居四年後,努爾哈赤遣圖爾坤黃佔、博爾昆費揚佔兩大臣帶兵護送回國,使為烏拉國主,“布佔泰感太祖二次再生,恩猶父子”,以妹嫁與舒爾哈齊貝勒。褚英、代善把這段往事翻出來,對布佔泰嘲諷譏笑,隨行兵將當然會引起共鳴,自然就不畏懼這個鐵鎖系身乞求活命的刀下敗將,信心倍增,勇氣十足。他們齊聲叫喊說:“吾等願效死力!”遂奮勇渡河。褚英、代善領軍“登山而戰,直衝入營”,大破烏拉兵。努爾哈赤因代善“奮勇克敵”,斬殺敵軍統兵貝勒博克多,賜予“古英巴圖魯”美號。古英,乃滿文Guyeng的音譯,意為“刀把頂上鑲釘的帽子鐵”,巴圖魯為英勇,是勇士的美稱,既英勇,又硬如鋼鐵,更是勇士之最。這個尊號,有清一代,僅為代善所獨有,可見努爾哈赤對代善的英勇給予了高度的嘉獎。
萬曆四十一年(1613),努爾哈赤統兵三萬,進攻烏拉,連取三城,布佔泰領軍三萬迎擊。諸貝勒、大臣欲戰,努爾哈赤說: 烏拉是與己“同等的大國”,是棵巨大的樹,對這樣大的樹,只能一點一點地砍伐,不能一下折斷,這樣的大國不能一下滅亡,應先取各城寨,以後再攻其首部。此話固然有理,可是,時不我待,上一年進攻烏拉時,就因為努爾哈赤講了同樣的話,俘獲不多,即行回兵,這次再中途而止,士氣很難振奮,將會大大延緩統一女真各部的程序。努爾哈赤一向是言出令行之人,一經作出重大決定,很難更改,說不定還要懲辦違令者,可是,不講,不進攻,貽誤了戰機,今後更難了。在這緊要關頭,代善冒險,率群將力爭,終於說服了汗父,下令衝殺,頃刻之間,擊潰敵兵,殺一萬人,獲甲七千副,滅了幾代相傳的強國烏拉。代善為後金國的建立,又立下一大功。
後金天命三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誓師伐明,進攻撫順。十四日下雨,欲回兵。代善諫阻說:
我與明和久矣,因其不道,故興師。今既臨境,若遽旋,將與明覆修好乎,抑相仇怨乎?興兵之名,安能隱之。天雖雨,吾軍士皆有製衣,弓矢亦有備雨具,何慮沾溼。且天降此雨,以懈明邊將心,使吾進兵,出其不意耳!是雨利我不利彼也。《清史列傳》卷一,《代善傳》。
代善的諫言,講了三個重要問題。
其一,是與明和好,還是對抗為敵,這是一個關鍵問題。代善所說的“和好”,不是說平等的兩國互利互助友好往來,也不是說中央與邊疆正常的經濟交流寬厚相待,而是講建州女真為明臣僕受人欺凌的封建隸屬關係。如果因雨回兵,與明“和好”,那麼,努爾哈赤就要放棄“養育列國英明汗”的尊號,照舊充當目為夷酋的建州衛都督,就必須按時朝貢,遵守國法,以遼東巡撫為父,聽任邊將勒索壓迫,也就必須把已經兼併的女真部落吐出來,使其各自為主,取消已經建立的強大的後金國,三十五載奮鬥的豐碩成果,全部付之東流。這是具有雄才大略的努爾哈赤絕對不能接受的,也是長期南征北伐血染戰袍的八旗貴族官將不能忍受的。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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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太子”之廢(2)
其二,軍機洩漏,後患無窮。代善說,“興兵之名,安能隱之”,這是不可忽視的要事。幾萬人馬,浩浩蕩蕩,直奔撫順,這是難以掩蓋的。兵貴神速,尤以出其不意為上,走漏風聲,敵軍知覺,嚴加防備,就很難擊敗對方攻克城堡了。努爾哈赤深知此事的重要,早在兩個月以前,努爾哈赤和諸貝勒大臣已經議定徵明雪恨,要砍伐樹木製作梯子,又怕明方發覺,遂通告眾人說:“諸貝勒伐樹,修建馬廄”,派七百人砍樹。過些時候,唯恐明通事來此,看見做梯子的木材,下令將它做成拴馬的柵欄。做梯子,都怕人發覺,這幾萬大軍的行進,明朝能不知曉?它一獲悉建州反叛,必然要調兵遣將,趕運兵器糧食,加強防守,那時再來進攻,困難就大了。
其三,有備無患,乘雨突襲,變不利為有利。代善指出,天雖下雨,兵士有“製衣”,弓箭有備雨用具,可以照樣前進。當然,道路泥濘,行走不便,但是,正因為這樣,敵軍可能鬆懈,哪有冒雨遠道跋涉進攻城寨的?因此,利用下雨之機,突然偷襲,猶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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