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麻煩你(第2/3 頁)
林長野把人拉起來,將剛從便利店裡買來的東西往她懷裡一塞,換回了自己的頭盔。
袋子沉甸甸的,並不像是隻買了煙。
宣月費勁地摟著袋子,開啟一看,意外發現裡面除了兩包煙外,還有一打啤酒。
“?”她驀地抬眼。
“不是不想回家嗎?”林長野懶洋洋地把頭盔罩在她腦門上,“同是天涯傷心人,不如一起喝個酒。”
“你有什麼傷心事?”
他不語,長腿一邁,重新上車,拍了拍後座。
——
黑色賽摩在公路上一路馳騁,最後停在了中央公園附近。
夜深人靜,公園寥無人煙,只有零星幾個流浪漢盤踞在長椅之上,紙板一蓋,矇頭大睡,腳邊是一堆白日裡收來的廢品。
林長野也不去跟他們擠,徑直把頭盔扔在草坪上,率先坐下來。
宣月四下瞧瞧,“在這兒喝?”
“怎麼,看不上?”
“倒也沒有,只是挺新鮮的。”
宣月從袋子裡拎了罐啤酒,扔給他。
很尋常的一個舉動。
易拉罐在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林長野下意識伸手去接,沒想到剛剛觸到瓶身,臉色忽然一變,倒吸一口涼氣。
手一鬆,原本到手的啤酒咕咚一聲砸在草坪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宣月一愣。
“怎麼了?”
夜裡風大,吹散了白日的熱氣,他的額間卻忽然多出一層細密的汗。
男人捂住右手手腕,眉宇間有一抹顯而易見的痛楚。
宣月倏地蹲下,拉過他的右手。她一早留意到他的右手帶著黑色護腕,原以為只是裝飾,湊近一看,才發現護腕之下別有蹊蹺。
護腕周邊的面板同其他地方的膚色明顯不同,深了好幾個度,泛著醒目的紅。
她下意識想拉開護腕,看個仔細,卻被他一把摁住。
她遲疑道:“你手上有傷?”
對上那雙明亮乾淨的眼,林長野好半天才點頭,嗯了一聲,鬆開手。
“我能看看嗎?”宣月問。
“沒什麼好看的。”他明明在婉拒,片刻後卻低下頭來,鬼使神差摘了護腕。
今夜無月無星,藉著朦朧昏黃的路燈光,宣月看清了他的手。
那是一雙修長的手,從骨相到皮肉都很漂亮,微微用力時能看見清晰的脈絡,充滿力量感。
可惜右手手腕處有一道突兀的疤,環繞整個手腕。疤痕還算新鮮,褐色裡隱約泛著異樣的紅,像只醜陋的肉蟲。
林長野目不轉睛盯著她,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出人意料的是,她呆呆地看著他的手,眼裡只有驚異,沒有嫌惡,怔了半天,甚至下意識伸出食指,輕輕碰了下那道疤。
他像被火灼了一樣,忽的一顫。
宣月還以為自己弄痛了他,嚇一跳,“對不起,我以為這麼輕不會痛……”
林長野收回手,重新戴上了護腕,好半天才說:“不痛。”
“那你——”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不說話,用左手拾起地上的啤酒,遞給她。
宣月會意,吧嗒一聲開啟酒罐,重新還給他,順便在他身旁坐下來。
“怎麼弄的?”
這個問題,幾個月來他聽了無數次。
去到哪裡,只要看見這道疤,人們都會問他:“怎麼弄的?”
起初他還耐心回答,後來就逐漸笑而不答,再後來,連笑都笑不出來。
他學會用兩個字敷衍大家:“斷了。”
回以他的總是驚疑不定,又有些同情的目光。
林長野喝了口酒,握緊瓶身,罐子上還殘留著從冰櫃裡帶出的溫度,起了一層細密的水霧。
異常冰涼的液體淌過喉嚨,留下的卻是一片灼熱。
他仰頭望天,說:“一次行動,出了點意外,被人報復,整隻手都砍下來了。”
身旁安靜了一瞬,聲音變低不少:“會好起來嗎?”
“醫生說恢復得好,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宣月下意識看向他的手,看見了他虎口的繭。可他是警察,警察的右手要持槍。
她好半天沒說話。林長野側頭,發現她嘴唇微張,似乎在絞盡腦汁想點安慰的話。
笨拙的樣子有點可笑。
他耐心等待著,沒想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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