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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液沾在右邊眼角,溶洞中微光一照,襯得卻如血淚一般,說不出的淒涼暗啞。
“沒什麼,這沒什麼。”
她撐手從地上站起,無聲地對自己說話。
叮咚叮咚有如古琴一般的聲音依舊時隱時現地從溶洞深處傳出,一忽兒顯遠,一忽兒顯近,細聽來,卻如輓歌。
顏芷知道,這些聲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也可以當得上輓歌。
這卻要從七星潭的來歷說起。
七星潭實則是一個龐大的陣法組群,此陣喚作八寶七星寒光陣。潭下有八寶鎮壓地氣,長年累月下來,以至於潭水變得奇寒。不明就裡的人以為此乃天生,卻不知這樣看似奪天造化的奇景竟是人為而成。
昔有大能依地勢而建此陣,為的,其實不過是守護一個人。
守護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我願傾國以相待,碧落黃泉兩不離。”
這是七星寒潭底下藏著的故事,顏芷曾以為,故事迴腸蕩氣,來者也必感喟相隨。
其實不是的。
故事終究是故事,縱使此地有著再動人不過的來歷,後人到此也不會動容分毫。因為生者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掛心,利祿功名、愛恨貪嗔,其實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逃不過的。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一切爭端都要來得更加直接,更加殘酷。
起手之間,就是生死立判。
顏芷在溶洞通道中快速奔行,時而細聽溶洞深處傳出的琴聲。時而運轉元氣,抬指輕釦,如是越過十數個岔道之後,一汪寒水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不做分毫停留。奔至這一池水邊便立時縱身一躍。
“撲通”一聲她落進水中。
閉氣、下沉、潛游。
也不知是遊了多久,原本冰冷刺骨的寒水忽然稍稍回暖。
顏芷連忙踩水而上,一通上浮之後,她忽然破水而出,空氣瞬間湧入,蒼翠山色映入眼簾。
恍如隔世,這一瞬間。顏芷的整個感官都被這四個字佔據。
一直到穿山越林,風餐露宿了兩日之久,眼看著三江城的城門遙遙在望時,她才恍惚定下神來,覺得自己終於回到了人間。
七星寒潭被她遠遠甩在了身後,或許有一日,那潭底的寶藏和故事會被人挖掘出來,但總歸那個人不會是現在的她。
顏芷緊趕慢趕。不敢有絲毫耽擱地趕回三江城,為的就是趕在騰暄之前將顏家人帶走——她坑走了騰暄兩個百寶囊,又拿走了騰錦的乾坤戒。這時候要還不跑路,那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此前選擇殺騰錦而就騰暄,顏芷也是經過深刻考量的。
首先她不能兩個都留著,因為兩相放過的做法最後其實就等於兩相得罪。正如騰暄之前所說,騰錦為人虛偽狡詐,睚眥必報,他已經被逼到那個份上,就算顏芷在關鍵時刻放手,難道他就會感激顏芷?
想也不可能,只怕“懷恨在心。留待秋後算賬”這才是騰錦當時的心情。
其實顏芷同樣也不想放過騰暄。
但是騰暄的情況又要更復雜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騰暄已經算是秦夙門下的人。
秦夙要掌控汝郡,但假若汝安王兩個兒子俱都死在這寒潭底下,最後的結果必然就是汝郡大亂,這樣的局面估計不會是秦夙想要的。至少。從原著對秦夙此人的描述來看,顏芷判斷他雖然性格霸道,卻並非就全然不懂低調收斂。
當今天下,藩王割據的情況十分嚴重,秦夙儘管已站在大陸頂端,可也不能隻手遮天。他本身實力強大,為人手段亦十分厲害,周旋在各大勢力之間獨成一支,短短數年間聲威之盛就儼然是皇朝第一權臣,這又豈是一味橫衝直撞之人能做到的?
顏芷不敢賭,她不敢殺騰暄,她不能直面秦夙的怒火。
況且騰暄不同於騰錦,這人雖然心狠手辣,可到底年紀尚幼,還有幾分良善柔軟不曾退去。再加上不論手段還是實力他都遠遠不如騰錦,如果騰錦死了,騰暄就會陷入清理騰錦殘部、消化他遺留勢力的泥潭中,一時半會的都會抽不出身,怎麼著也應當是要比騰錦好對付的多。
不過與此人為伍終究十分危險,所以顏芷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隨身的財物一鍋端了,就此遠走高飛。
一方面也算小小出口惡氣,另一方面有了這些資源,她和二妞兒勢必能夠進入一個高速的實力上升期。用騰錦曾經誘惑顏芷的話來說就是——到那時她已有自保之力,又何必再去害怕一個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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