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在諸天神佛面前也是極可笑的人,明明迷茫無助,甚至民間傳聞今上篤信佛道,如今甚至想要在這裡獲得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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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鄭玉磬正半歪了頭,在悄悄打量他。
“音音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瞧?”他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漏,沒想到才剛許了願便這般靈驗,低聲問道:“是郎君今日哪裡忽然招你喜歡了?”
男子裡多得是那些敷粉塗朱之輩,自以為風雅姣美,然而蕭明稷實在是做不來這等事,鄭玉磬也看不習慣這樣的人,他收拾自己這一副相貌,也只能靠天然的皮相與衣裝,若是有哪一處討她歡心,自然得留神記下。
鄭玉磬早早許完心願就睜開了眼睛,但是見蕭明稷長久未睜眼,知道他不是在沉思,就是在許無盡的願望。
相比於她,他的願望可多了去了,一半甚至一大半關於他的江山,另外的大概就是琢磨著與她如何重歸舊好。
“三郎在這裡跪了太久,旁人還在外面等著。”
她言簡意賅道:“我本來想起身讓給旁人,但是又擔心你會遷怒,就厚臉皮地跪在這裡等你一道。”
蕭明稷沉思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斷,雖說來佛寺裡的女郎都是各有各的心事,未必就會在莊嚴之地瞧到他身上來,但蕭明稷喜怒無常,知道他身側換了人,還不知道要如何遷怒。
“我哪裡那麼容易生氣了?”蒲團有限,蕭明稷見殿外確實有許多人在等候,便起身挽了她的手去後殿抽籤,她原先很喜歡這個,“音音還想不想算一卦,咱們兩個也好久沒來一塊卜卦了。”
金光寺倒是也有擅長看相的僧人,鄭玉磬看蕭明稷讓人在功德簿上寫了香火錢,才習慣性地自己先去抽籤。
蕭明稷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愛這些,只是陪著她一道過來,成婚之後丈夫才點了探花,說實話夫妻二人也就是晚上相聚的時候才多些,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至於上皇……他更偏愛道教多些,也不大信這個。
籤筒響了七下,才掉出來一枚,鄭玉磬俯身拾起,只見正面上寫著“分釵合鈿,重尋繡戶珠箔”,反面是“而今幸已再逢,把輕離斷卻”,倒是笑了一聲,雙手遞給解籤之人。
蕭明稷淡淡瞥了一眼,心下鬆快了許多,也轉頭同鄭玉磬笑道:“確實是支不錯的籤子。”
便是不用僧人,他們也都讀得出來。
不過是講夫妻因為丈夫看重功業而輕易別離,輾轉多年才與妻子重新見到,訴說對她愛慕思念的詩句。
並非情薄,為伊甘心寂寞,便是閒花媚柳也不能入目,為了功名羈絆辜負了她,別後卻又對她萬般思念,總想著有一日找尋到她訴說愛意。
那僧人問了兩人生辰八字,看了一眼鄭玉磬,“恕貧僧多問一句,娘子可是二嫁之身?”
鄭玉磬有些驚異,正要答一句是,但是蕭明稷卻在她之前開口:“她嫁過三次,許婚未成也有三次,原先也有人替她批過,說是命格貴重,當配與皇家。”
世上寡婦再嫁的有很多,甚至朝廷也鼓勵民間寡婦再嫁,但是除了戰亂時那些被爭來搶去的美人,像是她這樣婚嫁頻繁的,已經稱得上是剋夫命硬了。
金光寺偶爾也有貴人往來,那僧人不記得最近哪位顯赫宗室新娶了寡婦做正妻,但稍微驚訝之後也就沒有多餘的神情,笑著問道。
“那施主與夫君可是當年舊識,如今重逢?”
鄭玉磬想了想,點頭道:“也算是如此。”
“娘子生三月,主桃花,輕薄逐水,依附宗廟神器方能富貴無憂,雖然婚嫁上多有磨難,美滿不易,不過好事多磨,您是貴人,也當有貴子,只要勘破眼下這一道劫,往後總會是一片坦途的。”
這些話說了很對,但是和沒說也差不多的,她衣著華貴,必然不是普通人,身側男子愛惜呵護,自然也不是做妾侍通房的,婚嫁坎坷但終得高門迎娶,只要身體沒有什麼病症,生一個子嗣是早晚的事情。
鄭玉磬雖說也並非全然相信這些,可是聽見好話心裡也會高興,能輕鬆許多,她莞爾一笑:“承大師吉言。”
蕭明稷站在她身側,想起兩人如今情狀,還是沒有如一般的丈夫問出那句:“那依您之見,這貴子什麼時候才會有?”
他等鄭玉磬解完才同那僧人道:“我倒也沒有想過兒女上的福氣,不過大師既然說了,不如我也去抽一支籤,請您來解?”
那僧人瞧了這跟隨的男子一眼,卻只是笑笑,“阿彌陀佛”了一聲,道:“施主近來恐怕有血光之災,您也是極貴重的人,給您解籤,恕貧僧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