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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指尖輕柔的從我的額頭上滑下,拂過鼻尖、唇瓣,幽然喃語:
“最強韌的契約、束縛,在冷如堅石的心面前,不過是個笑話。愛彌兒,誓言不是執行給別人看的表象,誓言是對自己的忠實。我比你強大,親愛的,因為明知道背叛是永恆的,卻還會去追求我的下一段不離不棄。”
“這是你的不甘心。”我反駁。
“錯,這是真正的誓言。”他的篤定,讓我頃刻間羞愧卑微。
我不如他,很多,很多。
仿若得勝後的炫耀,他付上一個風情的吻,花舌如蜜,溼氣搖曳。
我咬牙不肯回應,但他仍然能吻到曼妙變換,纏繞舒捲。
技巧,徒剩技巧演繹接吻的兩具骷髏。
風從破碎的頂窗旋落,冷得刮骨。
“哦,你還是不如貝路伊。”我囁嚅著不敢大聲,神智卻早已渙散到那個鬱金香花海中的死亡之吻。
那夜,我們純淨如同煙雪朝露。
我,和我的神子,我的唯一,我第一眼就愛上的那個人。
即便是死亡,也無法阻撓那般宛若初見時的光輝華美,他的氣息在我心間從未曾改變過,無論是愛極,還是恨極。
因為那時的我們,是年輕的,是溫暖的,是活著的。
口中一疼,腥味從牙縫滲入,多溫迪斯咬破了我的下唇,帶絲慍怒狠狠舔舐傷口處的血液。
我痛得回過神來,想推開他。
他順勢捉住我的手腕摁在地上,張開手掌,本來陷沒在石壁中的匕首開始震動,在顫慄碎落的石屑中倒飛出來,回到他修長的手指間,閃著寒光穿透了我的手臂,直插地板厚石。
我悶哼著把痛苦嚥進腹中,看他站起來披上衣服又笑得優雅,陰冷低迷無可觸及,要說什麼,卻停住黯然轉身。
走到門口才回頭,銀髮舞動如海妖的歌喉,有讓人驚慕的芬芳醇醉:
“愛彌兒,被請求的,是不被愛的那個。”
他說得淡漠疏離,然後不帶表情地離開。
他在說我,還是在說自己。
我頃刻無法思考,風從半開的沉重高門中湧入,帶來城堡幽深處的迴響,那是蟄伏在縱酒歡歌中的血瞳淚珠,潮溼糜婉,無可掙扎,無可違背。
似乎輕咳而後嘆息,如夢魘忽來又去,我猛然轉頭,身後並無一人,徒留慘白塵影久久迴盪。
千年不改血色的月,從頂窗投射下來,手臂上,被利刃斬斷的,是“貝路伊”的名字,鮮血的浸潤反倒讓它生動起來。
也許,這才是我真正刻下的誓言,能讓我在每個午夜失魂絕響的頌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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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何處有節制
五十五章 何處有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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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賭場是慾望喧囂的罪惡之地,但我不這麼認為。我喜歡它的單純,單純到只為慾望而交換。
都說賭徒是貪得無厭的齷齪蛆蟲,但他們直接,直接到為了覬覦一個未卜的結果,敢拿任何東西去下注,能承受的或者是不能承受的。
哦,這些可愛的勇敢,活脫脫象管興奮劑,把我湮沒在隨性妄為的洶湧*中。
揭曉輸贏的前夕,每個人眼中或懼怕,或期待,每隻反射光澤的瞳孔中,只有轉動的輪盤,翻滾在無法遏止的慾望沉海之中。
我在享受這種喧囂,他們濃濃的熱血體味擠壓著我的感官,像把我緊緊壓嵌在一個大小合適的模具中。強迫並沒有不適,反倒陷入漂浮雲端的巨大快樂,跟著他們的節奏一起震動狂亂。
慾望分為很多種,人類經常妄圖把握一個由多個單一目的組成的複合慾望,而血族擅長分解複合慾望,再從單一目標上求得最大的滿足。
一個貪婪地可怕,一個索取的可悲。
所以我滿意這間取名叫做“節制”的賭場,僅從名字就能嗅到它試圖平衡貪婪和索取之間刻度規則的味道。
酒精、毒品、性,隨處可談,但並不允許在這裡成交。
那些接入一批跨境Sex Sl*es、言辭*的皮條客,靠港殺掠歸來、懷揣苦艾古柯鹼四處招搖的海盜毒販……
他們的生意再火熱,也只能是陪襯。
這裡的主題是賭博,這裡你被允許的身份只能是賭徒。
也許是我自身失了倥,所以才愛這裡的有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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