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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重拾甘飴般換回到原來的舞伴身邊。
音樂徐慢徐急,傾訴也忽輕忽重,彼此中意便攜起手不再來回交換,甜蜜的相視起舞。互不動情,則送對方一個善意禮貌的微笑,躬身、推送,轉進另一隻舞動的隊伍中去。
決不尷尬,永遠平等,追逐的和被逐的。
交談、示愛,都被昇華成了一種微妙的技巧和敏銳的外交把握,這就是古雅而熱烈的宮廷對舞。
杯皿相碰間四溢的酒香掩不住狂歡的舞步,歡暢和蟬鳴一起在繁星低垂的夜幕下撞擊、盪漾。
裙裾掃亂了火盞的光暈,臉上的面具和笑容像掀起的颶風,逐趕得我無法停歇,真真正正彷彿穿著紅舞鞋的女孩,不是她停不下來,而是她不想停。
旋轉、擺裙、再旋轉……
只只溫暖的手一一握過,找不到熟悉的那個。
烈酒從口中灌下,舞步絲毫不敢怠慢,只怕一停下來,天地就要崩塌,只怕一醒過來,就會在明天的新生活前無助的大哭。
為什麼我還沒有作好準備,就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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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除了毀滅還能怎樣
四十三章 除了毀滅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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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腿麻木抽筋,直到眼前人影重重,直到身體的熱度變得火燒火燎,直到悅耳的音符也成了穿雲裂帛嘯叫,我知道自己醉了。
一隻手伸過來,捏住了我的指尖。柔軟、溫暖,如歌唱的童謠。安心的由它牽引著向前走,走上荊棘也無所謂,宛如它天生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嚮導,我的一切值得信賴的感官。
後來,我把它劃歸成了命,讓人飛蛾撲火,盲從盲信的命。
不要替我不值,不要替我惋惜,有種感覺,曾經有過,便是幸福。
淡淡一聲“愛彌兒”從大片大片妖嬈的紫色鬱金香中把我喚醒,身後的橡樹林道遠遠隔開了喧雜的人群,絃琴從那邊悠揚地飄過來,彈散開濃郁的花香。
我想起來了,有個人曾說過喜歡鬱金香,因為它一生只開一次花。在皇冠般的花冠和寶劍般的護葉上,能看到它全力以赴和無可抵擋的尊嚴。
可是這不象他,太不象他,又或者是我太看不透他。
“不怕認錯嗎,這裡任何一個女孩穿的都一樣。”
“因為你的香味,你的味道像空氣,像純水,無色無味,是潔白透明的香味。”他站在那裡,笑意中月華似玉,銀色的半露面具卻憂傷如熒。
“你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灌醉我。”我無法不迷戀這個神的孩子。
“那麼我願意親手釀造這杯酒。”他淺淡調笑,我已心鼓如雷。
這算甜言蜜語嗎?這算初露的表白嗎?
如果這不算,那還有什麼算。
現在想起來,我天真而笨拙,醉意朦朧中的心動,誇大而又自我。
如果你無法控制,那就隨心所欲,清醒時,請忘記吧。
然而我卻忘記了戰爭的結束,意味著權力爭奪的紛起。又或者,我乾脆是故意忘記的,也許就因為這樣的代價,才捕獲了一個吻,我的初吻。
我喜歡保留“毀滅”這個詞彙來形容它。
沒錯,毀滅!
毀滅在他剔透湖藍的眼眸裡,毀滅在他金芒閃耀髮絲中。他的唇只是薄薄擦了一下我的嘴角,世界於我便已不復存在。心房中奔湧而出的滾燙岩漿,把我的四肢百骸燒成了縷縷硝灰。沒有什麼是存在的了,只有他溫柔輕啄我唇瓣的那個觸點是真實的。
夜過半,花苞“噗噗”漲開,懵懂而熱烈。
我對這種窒息的眩暈不知所措,傻傻的不敢回應,又不想離開。他擁得我更緊,暖熱的鼻息就撲打在臉側,鼻尖相蹭,我緊閉眼睛,像等待王子以吻來喚醒自己的公主。
多溫迪斯不止一次用這件事來取笑:“你要是不那麼蠢,就該睜開眼睛,看看他眼中有沒有慌亂和內疚,再來判斷值不值得去愛。”
可是,判斷了,就不是真愛,可我是真愛他的呀。
不過後來,我吻誰也不再閉眼。
不是不愛了,而是淺淡了。敏感的想從那些鮮活的紅唇和貼近的毛孔中看出有幾分是可信,有幾分是欺騙。
我清楚的記得摸索著尋到他的食指,把自己的食指緊緊貼上去,就可以感應到流淌在指尖微弱的,因親暱的動作而略有躁動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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