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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唸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的書,終於有朝一日,豁然開朗,自覺已經成了天下大儒,文章華彩,冠絕當世,這才恍如一夢醒來,被送出了紫玉簡外。但是最他娘可氣的是,我出來之後,便再也不記得在紫玉簡中學過什麼,無數辛苦讀書,統統白費。”
陳七聽得愕然,然後忍不住搖頭而笑,他見許鯉風采翩翩,有儒雅之氣,怎麼看都是一個學富五車,錦繡文章的大才子。但是跟他閒聊時,卻也沒覺得許鯉有什麼出口成章,也不似讀過許多書的人,本就微微覺得奇怪。聽了許鯉這番話,陳七才自明白,原來他是在磨練道心的時候,受過這般折磨。
當陳七轉頭來看應鷹的時候,這個面板黝黑的少年,不得陳七來問,便自說道:“我跟許鯉不同,我亦進入紫玉簡中,便發現自己成了一個以武功卓著,垂數千年不倒的武將世家嫡子。出生後,便有父親嚴厲督導,要做一個征伐殺場的大將軍,從小不但苦練各種武藝,還要學習兵書戰策,也不知有多麼辛苦。小小年紀就被送上了戰場,不知多少次九死一生,以為就此完蛋了。好容易等我沙場百戰,成就無敵統帥,最後有仗著手中的兵權,殺了那喪心病狂皇帝,興兵造反,也去坐一坐那龍椅,嘗一嘗做孤家寡人的滋味,但就在此時,也是恍惚一夢醒來,什麼都沒有了。也不記得當初學過的武藝,學過的兵法,百戰百勝的本事。”
陳七聽得連連點頭,把自家的經歷也說了給兩人,許鯉和應鷹聽了,一起捧腹大笑。許鯉說道:“我是要做天下儒門聖人,應鷹是要做篡權奪位的大將軍,七少你的經歷,聽起來似乎要做橫行天下,隨心所欲的大魔頭啊?”
陳七不禁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似乎……果然是這麼回事兒!”
許鯉眼神中忽然透出一股真誠的味道,對陳七說道:“大家兄弟一場,我必然不會坐視你去禍害天下的大魔頭,如果你真要做了那種人,我一定會拼了性命也要阻止你,讓你做回善良的人。”
應鷹卻搖了搖頭,說道:“莫要聽許鯉的話,如果七少去做大魔頭,我便來給你做幫手。不拘天下人如何為難你,我一定都站在你的身邊。”
許鯉和應鷹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各自扭過投去,陳七平時見他們兩人,都是同口一詞,還以為他們永遠都不會出現分歧。此時見兩人忽然意見相左,這才微微一震,明白過來,許鯉和應鷹是故意互相應和,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所選的道路不同,只怕日後一旦觀念衝突到了極限,便是不可避免的局面。所以兩人才會在小事情上,互相應和,一人說話就如兩人說,另外一個從不反對。
陳七伸手一拍許鯉和應鷹的肩膀,亦笑著說道:“我們的道路不同,將來也必然不同。如果是許少來阻止我做什麼壞事兒,我一定退避三舍,不跟你衝突。如果是應少要去做什麼事情,只要呼喝一聲,我陳七必然隨叫隨到,殺人放火,也不問緣由,因為應少你既然要做,必然有正當理由。要是你們兩個有什麼衝突,放心!一切有我,大家一生一世,也都只能做朋友,不會做敵人。”
陳七這一番話,不但把自己選擇說了,亦透露出強大無比的信心。許鯉和應鷹雖然各自都有不凡天資,亦有種種奇遇,但是陳七還是確信,自己將來的成就,必然超越他們兩人之上,可以把三人有可能的衝突,壓制到可以化解的地步。
原因無他,陳七的磨練道心,其中最關鍵的一項,便無畏無懼,縱橫天地的豪情壯志。雖然陳七道心還未淬鍊純淨,但是至少在他的心目中,那股盈*滿的自信,已經培養了出來。這不但是陳七隱藏了許久的性格,亦是火鴉陣和太上化龍訣兩種上古道術中,帶有的創造這兩種道訣大能之輩,烙印在這兩種上古道術中的強橫意志。
在陳七的手掌輕拍下,許鯉和應鷹都暗暗鬆了一口長氣,兩人自從得了紫玉簡之後,各自磨練道心,踏入到道心四境的第一境之後,便發現了兩人在性格上根本不同。兩人都是聰明人,亦擔心日後因為信念不同,而有不可調解的衝突。同時兩人亦十分珍視現在的這份友情,並不想日後真有那種無可避免的衝突。只是許鯉和應鷹雖然擁有道心初境,一顆道心玲瓏剔透,純淨晶瑩,卻還未到了堅硬如鐵,不為任何外物動搖的地步,自家也看不透這種難關。
當陳七做了保證之後,兩人都深信陳七之能,有陳七這個人做緩衝,就是說,日後許鯉和應鷹不管有什麼樣子的衝突,總有人來調解,壓制兩人。至此一刻,在許鯉和應鷹的心目中,陳七的地位才跟其餘一人相當。本來陳七雖然亦是他們認可的好友,但是卻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