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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殺手,他傷了舒雪。”雲瀟皺眉。
青年嘆了口氣,輕聲道:“但他也是舒雪的故人。”
雲瀟沉默了。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截,只聽見積雪在腳下碎裂的聲音,青年突然轉過身,對雲瀟行了個禮:“這位應該就是雲瀟雲公子吧,在下南宮離,是舒雪孃親的師弟。”
“南宮公子。”雲瀟客套道,眉眼間滿是焦慮。
看出雲瀟的焦慮,南宮離溫言道:“舒雪的傷沒有事,只是,有一個不好的訊息,怕她醒來之後接受不了……”
雲瀟抬頭看他。
南宮離垂下眼睫,嘆了口氣:“師姐她,剛剛已經故去了。”
“白梅花開,白梅花謝,花開一季,花落十年。”
上好的青葉茶,在精美的茶盞中緩緩舒展開來,如同一朵重生的花。沏茶的人,有一雙好看的手。
“藥師谷的白梅,十年才開一季。”南宮離一邊沏茶,一邊緩緩對雲瀟道來,“我記得,舒雪被趕出去的那年冬天,白梅花開的正旺。”
雲瀟沒有說話。
“其實,不是我師姐心狠,而是舒雪她,不能留在這裡。”
南宮離沏好茶,對雲瀟微微一笑:“不要看舒雪那丫頭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她小的時候,身體很差。”
“我看得出來,雲公子你和舒雪關係不同尋常,有些事,也應該讓你知道。雲公子想必知道,武煙閣的九道流雪劍,只有少數體質特殊的江氏子弟才能練成。舒雪自然是一個,只是,這體質特殊,並不見得是好事。舒雪生來經脈逆行,六脈斷絕,在醫家這算是先天不足。這樣的嬰兒身體極弱,容易夭折,就算僥倖長大成人,二十歲之後身體也會漸漸衰竭……”
“啪——”雲瀟手中的茶盞被捏碎一塊。
南宮離見狀,忙安撫的笑了笑:“雲公子不用擔心,舒雪現在很好。”
他用指腹摩挲著細手中的茶盞,眼中有些悵然:“藥師谷有一秘寶,代代相傳,掌管在歷代谷主手中,可以易經洗髓,我師姐數九寒冬跪著師父門前三天三夜,師父心疼師姐,最終鬆了口,賜藥與舒雪,但也要師姐立下誓言,待舒雪的病治好後,將她趕出藥師谷,終身不得回來。”
“這又是為什麼?”雲瀟皺眉。
“舒雪的病若是治不好,也就罷了,一旦易筋洗髓成功,必然是練九道流雪劍的絕佳人選,他日便是武煙閣閣主,藥師谷百年來屢遭橫禍,最忌諱的就是捲入江湖紛爭。進藥師谷者,皆是病者,出藥師谷者,再無干系,藥師谷是從不肯和任何江湖勢力扯上關係的,何況武煙閣。”
“我明白了,多謝南宮公子。”雲瀟沉默了半晌,開口道。
南宮離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舒雪喪母,心裡悲慟難言,她又一向性情溫軟,恐怕受不了打擊,還需雲公子多多勸慰。”
江舒雪呆呆的坐在蘇曼華屋內,緊緊拉著蘇曼華已經完全冰冷的手,流下一串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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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討厭下雪的,從心裡討厭……
離開藥師谷總是在這樣一個飄雪的時節,如今,隔著十年的時光,站在飄落的碎雪中,這一年的白梅花已經悄然綻放,只是當初的賞梅花的人已經不復存在。
悲傷,難過,所有的情緒浩浩蕩蕩的匯聚在一起,最後只剩下麻木,嗓子裡堵的很難受,可是心裡是空的,眼淚也已經流光……
“想看看你以前的屋子嗎?”南宮離在旁邊低聲的問。
她遲疑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推開門,悠長的“吱呀——”一聲響,恍惚又回到了童年。
“和以前一樣,這裡都是你孃親自打掃的。”南宮離輕輕的說,“你剛走的那幾年,她最喜歡的事,就是一邊打掃一邊告訴我裡面每一樣東西的來歷。”
江舒雪抬頭看他。
南宮離輕輕的拿起案几上的一個小巧的藤籃,微笑:“還記得嗎?這個,是你五歲那年和你娘在山下小鎮上集市上買來的。你小時候喜歡帶著它跟我一起去採藥,裝過很多狗尾巴草。”
他放下籃子,從床頭暗格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你從你娘那裡偷來的上好胭脂,和藥房裡拿來防凍瘡的油膏藥粉混在一起,做了滿滿一盒子藥丸給你孃的婢女綠衣擦臉,害的人家臉上起疹子,還記得嗎?”
江舒雪搖了搖頭。
“還有這個,你三歲時你娘給你做的棉鞋。”南宮離彎腰從床底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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