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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派豐城對重火宮重雪芝。”釋炎在臺下高聲道。
最後那三個字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春日豔陽下,火紅的長裙,綢緞一般的黑髮迎風飄舞。女子姣好的身段在薄而柔軟的紅絲中若隱若現。
銅鑼敲了一下,兩下。
豐城怎麼都不會料到,這一日會和她對上。原本按照慣例,對手是女子時,他會讓對方三招。可是當第三聲銅鑼響起的瞬間,他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非常小心地後退一步,然後奮力出擊。
相反,雪芝成為了讓招的那個人。她連連後退,左躲右閃,刀身一如秋水,刀尖卻在回擋的時刻劇烈顫抖。
她的笑意和從容讓豐城不安。
豐城起先只是打得有些匆忙,但直到她一次輕盈繞過他身後時,拉近他說的話才讓他明白自己的恐懼原來不是多餘——
“不想簡單地殺了你。可是,我有太多的事要做。”
她化身為修羅,向他索命來了。
咚、咚、咚!三聲沉悶巨大的聲響,豐城的長劍一次次刺向雪芝,銳利的劍鋒猶如鐵釘一般,深深扎入擂臺的木柱上。毫無劍法可言,他早已自亂陣腳。
相反,雪芝的《三昧炎凰刀》卻舞得出神入化。刺、砍、收,回斬,利索到位,讓臺下的人們一飽眼福。雖說如此,沒有一招擊中要害,像是一隻正在和小老鼠玩耍的貓。
是人都看出來了擂臺上的氣氛不對,但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宮主打算下毒?”硃砂看了看琉璃,“可是她和豐城交過手,以後如果查起來,人家一定會懷疑她。”
“宮主做事欠考慮,我已經習慣了。”琉璃無奈道,“就算她現在在臺上斬了豐城的腦袋,我也不會吃驚——呃,下雨了?”
他摸摸自己的頭,有液體落在自己的頭上。他看見了硃砂等人驚愕的表情,又他看看手心——粘稠的鮮血順著手心滑落。
再次回頭。
擂臺上,雪芝持刀的手高高舉過頭頂。紅色寬大的衣袖順下滑落至肩,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她頭頂的刀銀光閃閃,未沾上一點鮮血。
可是,她對面無頭人頸處的鮮血卻像火花一樣,四處飛濺,雨點一般紛紛落下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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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手一滑,就……”雪芝故作驚訝地收刀,後退一步,“豐掌門的頭呢,誰看到豐掌門的頭了?快快裝回去。”
不過多時,人群開始湧動,中間傳來女子的尖叫聲。豐城的頭顱像皮球一樣被人們拋來拋去。他的遺容依然驚恐。
擂臺上,豐城的屍體轟然倒下。
這一日,很多人都知道雪芝會殺人。包括柳畫,釋炎,林宇凰,林軒鳳,奉紫還有重火宮的部分弟子。
但是,沒人知道豐城的死亡方式竟是這樣。
“不——!!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重雪芝!她這個人盡可夫的小賤貨,她這個惡貫滿盈的女魔頭——”人群中傳來白曼曼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雪芝站在高高的擂臺上,看見白曼曼一身華衣跪在地上吼叫,金釵和珠玉卻狼狽地落了滿地。白曼曼身邊的奶孃還抱著豐城剛滿月的兒子。
“阿彌陀佛。”釋炎站出來,閉眼道,“雪宮主,近日你在少林殘殺豐掌門,應自知後果……”
“重,重雪芝——你瘋了?”慈忍師太語無倫次道。
林軒鳳道:“雪芝,無論你和豐掌門有何過節,你也不應該——造孽啊。”
雪芝背對著重火宮的人,擊掌三次。海棠端著一個盒子走上來。
“諸位理應知道,豐城登上掌門之位是因為他的兄長豐業暴斃。而這個害死豐業,強娶逼死嫂子、挑斷侄子手腳筋並且在其成年後將之殘忍殺害的,也是豐城。”雪芝將盒子放在擂臺中央,“這些都是重火宮找到的罪證。這些年豐城在底下與邪教勾結出賣華山的事做了也不少,他甚至還偷學邪功,在華山的地下通道中還存有大筆金銀珠寶,妄圖東窗事發便攜妾私逃。如果各位武林豪傑對我今日所作所為仍有所不滿,那請隨時來重火宮討伐,重雪芝親候大駕。”
實際上,豐城做過怎樣的壞事,這天下這武林究竟會變成什麼樣,重雪芝一點都不在乎。只要她願意,在釋炎默許的情況下,也可以讓豐城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之所以要去調查這些事,不過是想讓豐城身敗名裂,更淒涼一點而已。
仲春四月,繁紅嫩綠。
飄舞的花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