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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辟邪將諜報遞到姜放手裡,道:“你看,十二個人在方圓五丈裡死得乾乾淨淨,你自恃有這麼快的身手麼?”
姜放匆匆看了一遍,苦笑道:“沒有。”
“從前有謠傳說雷奇峰是洪王養大的人,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何以見得?”
辟邪道:“咱們總說天下五分,除了皇帝外,四個親王各佔一份,其實以現今的情形看來,應該說是天下四分才是。白東樓有自知之明,早就投靠了東王,他們杜家佔了東南大半的地盤,現在正是咄咄逼人的時候,豈會滿足東南一隅?五月中涼王府裡的訊息說是東王派去涼州賀喜的人和必隆的侍妾禾藍過從甚密,這個女子在涼王府裡以善妒出名,何以六月十三日竟護衛公主去雁門?涼王當時得知這個訊息會作何想?”
姜放道:“更何況這個禾藍是從前月氏的郡主,當年涼州歸降中原,月氏從中作梗多年,現在也會不安分。”
“正是,”辟邪道,“公主若死,涼王與朝廷交惡,月氏又有口舌作亂。匈奴窺視在外,涼州動盪,無疑使門戶崩壞。一旦匈奴南下,涼王和朝廷自顧不暇,洪王的勢力與涼州一衣帶水,當中只隔著離水,也不會有安枕之日。就算是東王不發兵舉事,一樣也是擴大勢力的好時機,如此一來,這四分之一的天下說不定就變成了半壁江山。”
姜放嘿嘿一笑:“他寧肯將一半中原白白送給韃虜,也算他夠狠夠毒夠卑鄙。”
辟邪笑道:“這招咱們可要銘記在心,好生學著。”
姜放道:“若雷奇峰是洪王布在東邊的棋子,他得知這等大事必定親自回洪州報信。涼王多少還要賣月氏的面子,怎會當眾處決或拘禁禾藍,既然有個現成一等一殺手回了洪州,這個差事自然就落在雷奇峰頭上,這樣便說得通了。”
辟邪嘆道:“就算禾藍沒有加害公主的意思,只怕涼王仍是要殺她。她是月氏插在必隆肉裡的針,又善妒如斯,縱使往昔多少情分,也比不上涼王自己雄心和公主體面要緊。”
姜放道:“主子爺既然猜得肯定,為什麼還說其中原委不明?”
涼王必隆(4)
辟邪道:“就是竇兢了,必隆既然不肯得罪朝廷,應該也會保住竇兢不死才是。為何讓禾藍輕易帶走竇兢,搞得身首異處?”
“屬下想,涼王要秘密處決禾藍,在送親隊伍裡知道底細的人大概只有雷奇峰,當時不會有其他人阻攔禾藍帶走竇兢。另外,禾藍死了,總要給月氏一個交待,公主既然無恙,便只有刺殺朝廷欽差一條足夠死罪,竇兢也是必隆不得已犧牲的小卒。”
“如你所說就好,”辟邪道,“我就怕另有緣故。假設涼王一心想假禾藍之手,將竇兢剷除,那麼這個竇兢會是什麼身份?若他是東王的人,禾藍不會殺他;若他是洪王的人,以雷奇峰的武功,不會不救他,那麼他是誰的人?”
姜放微微打了個寒噤,道:“屬下這就著手查明。”
“這裡還有要緊的事,既然對匈奴用兵已迫在眉睫,大理的事一定要快辦,以保屆時南方安定。”
“主子爺的心思屬下明白,不過這也是急不來的。”
辟邪突然向外面張望了一下,悄聲道:“這件事上東王在明,我們在暗,理應成功。若是大理缺人手,寒州有宋別出身大理望族,有勇有謀,讓十六郎打聽一下他的意思。”
姜放連忙點頭,也向著門外瞥去,“是,屬下就辦。”
兩人急急將話說完,見外面沒有動靜,才鬆了口氣。姜放笑道:“明珠還是常來?”
辟邪道:“正在沏茶呢。”
姜放道:“她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知為自己將來打算?”
辟邪一陣苦笑,道:“我怎麼知道。”
這又不知勾起姜放什麼感嘆,道:“我就不明白她們女子。就說這個禾藍,既然與必隆同床異夢,又何以如此善妒;要真是兩情相悅,她又豈不知出賣涼王,今生再不得相見?哎!她們女人……”他一眼瞥見簾外人影一動,明珠已端著涼茶進來,頓時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明珠笑盈盈道:“原來副統領也在這裡。”
姜放賠笑道:“剛從上江回來向皇帝覆命,明兒個就要回去。”
辟邪點頭命姜放退出,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就聽明珠咕噥道:“什麼‘她們女子’、‘她們女人’的,不知在哪裡受了氣,就把天下的女子都褒貶一通。”
“咳咳。”辟邪涼茶嗆在喉嚨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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