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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攙至東廂,在炕上坐了,咳嗽不止,冷汗層出。
好在不刻陳襄擦著汗,隨小順子奔到,立即被請至房內診視。
辟邪揮手將明珠和小順子屏退,明珠放心不下,悄悄在窗外傾聽。
房中只傳來辟邪陣陣咳嗽,半晌才聽到陳襄嘆了口氣,“毒是散出來了,可這內傷再度發作,便再也無法痊癒了。”
辟邪道:“是我不知輕重,運功急了些。先生看這傷到底怎麼樣?”
陳襄笑道:“沒什麼,以你內力修行補足,頂多冬日裡咳喘些個。只可惜你年紀尚輕,從此揹負這個病根,不能不說是件憾事。”之後片刻寂靜,想必陳襄正在開方子。“你也是大人了,記得少和別人打架。”辟邪咳嗽中一記失笑。陳襄突然道:“明珠姑娘,進來吧,你那麼待著不舒服!”
明珠臉一燙,走進屋去,“讓先生笑話了。”心中感佩這枯瘦老者總有鎮靜風度,如此場面便被他三言兩語輕鬆化解。
陳襄拿出一桌子藥瓶,嚮明珠分別指出鎮咳和化毒的藥丸,特別將一隻牛角瓶子遞給辟邪道:“這藥丸極是補益滋陰,是治你內傷的靈藥。我煉了六年,才得十二粒,原是打算給你師傅增壽延年的。”他“咳”的一聲,笑道,“半個月一粒,記得用內力消化。”
辟邪目送陳襄出門,才服了藥丸,運功療傷。明珠不敢走遠,與小順子坐在外間等候。直至夜半,辟邪睜開眼,似乎精神好了七成,也不咳喘,突然問道:“今天什麼人來過麼?”
明珠和小順子相視一眼,神色已變,“康健今天一早來過。我被太后傳去,那時居養院除了康健,再無他人。”
辟邪沉默半晌,湧起倦色,道:“夜深了,明日再說罷。”
次日辟邪神色精神看來大好,他既然不願聲張,皇帝、成親王自然絲毫不覺有異,只有吉祥如意兩人目光犀利,見他氣度散漫,聲音虛浮,拉住他正要相詢,卻有羅晉、翁直等六部尚書奉旨請見,便給辟邪逃脫。早有乾清宮的內臣向外風傳辟邪在御前為徵糧使頗為美言,羅晉、翁直等人這些日子皆暗中受了辟邪不少好處,大喜之下對辟邪也是笑臉相向。皇帝和成親王一早駕臨上書房,此時在裡面叫人。眾人商議如何將軍餉啟運涼州。皇帝道:“八十萬兩的軍餉當然不可一次都撲到涼州去。以二十萬兩為限,分批啟運。”此事便交給兵部領頭辦理。
又說到召回徵糧使一事,皇帝道:“這些徵糧使在外半年,為朝廷奔忙辛苦,此番軍餉已有著落,他們不負朕望,堪稱人臣的典範,朕準備將他們召回,都有升遷封賞。”
羅晉和翁直大喜,才要替徵糧使謝恩,突聽有人道:“臣有異議。”正是都察院的都御史吳再予,出班道:“臣以為朝廷在北用兵不是一兩年的事,藩地徵糧萬不可中斷,這些徵糧使在藩地日久,對地方政務所知甚詳,仍應駐留當地,以備朝廷糧餉之需。”
這原本也是皇帝的意思,若非也擔心徵糧使反為藩王利用,定會堅持將他們留在藩地。因此對吳再予道:“吳卿所慮朕也想過。但徵糧使乃為戶部定員,家眷也在京中,他們體恤朝廷,遠使多月,實屬不易。如今糧餉暫無憂慮,強令他們留守藩地,也非仁君所為。”
康健(3)
羅晉讚歎道:“皇上仁慈聖明!”
吳再予道:“皇上三思,現在一念之仁,將來多生周折。”
“吳卿,這件事昨日朕和成親王、太傅、辟邪等人仔細議過了,就此決定吧。”
皇帝不提辟邪倒也罷了,吳再予位在都察院之首,早就想力諫皇帝禁止內臣參政,此時抓住機會,道:“皇上,閹宦之禍,始於參弄政事。皇上逞一時之便,姑息養奸,榮寵令其焰張,必有士大夫爭先獻媚,而羽翼之。日長而生朋黨,是亂國之始。皇上更不可聽信一兩個內臣的挑唆,錯定國策。”
皇帝知道這個人遲早要對辟邪發難,見他漸漸說到要害,仍是鎮靜道:“什麼叫挑唆?你眼裡的皇帝是個受人擺弄的人麼?你眼裡的閣臣都是趨炎附勢之徒麼?”
吳再予道:“臣不敢。只是臣所思所慮都因先日武舉會試,皇上命宦官擅擇進士一事而起,其時皇上有欠思量,只恐淪為後世笑柄?”
“哦?”皇帝忍住氣道,“笑柄?那麼今科武進士的名次原當如何?你說來聽聽。”
吳再予頓時語塞,他只覺自己義憤填膺,全沒想過今科武進士還有什麼更好的點法。
皇帝又問:“你在武進士中聽到什麼不滿的言語了麼?”
辟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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