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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接著道:“但老子這險值得冒,回去好生琢磨了幾日,終於找到了破解之方。”
楊恆雖已料到老者智珠在握,但聽到這話仍不禁精神為之一振,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每晚這時候過來,都會花上半個時辰往無念照光裡注入真元。但每次都只能一小絲一小絲地往裡滲透,如此日積月累,再有半個來月,便能大功告成,將無念照光的靈氣盡數消解,取而代之的則是老夫的真元。
“兩個老和尚若不仔細察看,不會露出半點馬腳,到時候咱們從這視窗溜出去,豈非易如反掌?”
楊恆曉得這老者說得簡單,其間過程必然艱險複雜無比,若非有絕大的神通和超常的耐心與毅力,斷不能完成,禁不住對這相貌粗豪兇惡的老者有些刮目相看。
他問道:“你每晚都這麼做,外面的兩位大師就一點兒沒察覺麼?”
老者道:“這便是老夫只能每晚這時候過來的原因。這兩個老和尚修煉的都是‘本元心禪’,平日裡輪流入定晝夜交替。可唯有一早一晚,乃天地陰陽二氣互激之時,此時修煉於本元心禪的進境大有裨益。我便能每日得著早晚各半個時辰的工夫,在裡頭為所欲為。
“自然,倘若驚起了無念照光又或佛畫禁制,他們終究不是死人,一樣會立時發覺。”
楊恆聽得佩服,慨然道:“好,我答應你,出去後絕不洩露任何有關閣下的訊息!”
老者用力一拍楊恆肩膀,笑道:“好,老夫看你很有骨氣,便也不逼你再發甚毒誓了。”拍完這一巴掌,又問道:“小和尚,你為何不躲?”
楊恆摸摸被打得生疼的肩膀,說道:“反正我躲也沒用,你愛拍便拍好了。”
說來也怪,他本被老者掌力震得痠麻的左臂此時霍然通暢,血行恢復如常,自是對方那一掌裡暗含了魔氣助他將經脈打通。
老者卻知楊恆的萬里雲天身法頗為可觀,要躲開自己隨手一拍絕非難事。他不躲,不僅是這少年確信自己並無惡意,更顯出他膽氣豪壯,心懷坦蕩。
他的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欣賞的目光,說道:“時候差不多啦,咱們明天見。”
話音落時,老者壯實如山的身軀呼地一晃,竟倏然凝縮成一團黑色光丸消隱在空氣裡。
◇◇◇◇
從第二天凌晨起,老者每日悄悄潛過來兩次,全力運功破解無念照光,楊恆就在旁邊幫他聊勝於無地把風觀望,有時老者停下休息,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上一會兒。
老者又問起楊恆被囚玄沙佛塔的原因,楊恆便不再隱瞞,將前因後果說了,自然,其中涉及大魔尊的那段,他依舊筆削春秋,盡數隱去。
為了避免懷疑,兩人照舊對罵,有時老者被罵得理屈詞窮暴跳如雷了,當晚便過來先和楊恆面對面再罵個痛快,然後等火氣消了,又去幹活。時日稍久,兩人竟然越罵越是投機,越吵越是投緣,交情也一天比一天深了起來。
楊恆有了脫困希望,心情也舒暢了許多,盤算道:“按照這老頭的估計,至多還有十來天我們便能出去啦。這樣的話,要趕在六月初六樓蘭會盟前,前往東崑崙解救爹爹,時間上已是綽綽有餘。”
可他無意中也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便是真禪不來送飯了,換作小夜自告奮勇地連續兩日來玄沙佛塔為楊恆送飯。
楊恆忍不住向小夜問起真禪,只聽她道:“他被明水大師派下山去雲遊修煉,說是下個月才能回來。”
楊恆問道:“就真禪一個人麼?”
小夜搖頭道:“好像其它寺廟也有弟子下山,真煩也有好一陣沒見著了。”
楊恆心道:“看來他們果真是被派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多半就和排教有關。”
但這事不便對小夜說明,便笑了笑道:“那法融寺裡可要冷清了許多。”
小夜問道:“阿恆,你什麼時候能回法融寺?我問明燈大師,他總不肯說。”
楊恆沉默片刻,說道:“妳別擔心,小夜。我總能出去的。”
小夜聽楊恆說得肯定,不虞有他,露出笑顏道:“是呀,誰都知道你不可能是兇手,明水大師又豈能將你關上一輩子?”
楊恆不再多說,送走了小夜,忽然想道:“這次就算我能順利脫困,往後卻成了雲巖宗的逃犯,在真相大白以前,再不能光明正大地回法融寺了。”
第六集 人間正道 第九章 重逢
月近中天,峨眉山連綿起伏沉浸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