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第3/4 頁)
裡頭的一桌望去。
那一桌有兩撥人。背對他們的是個邋遢老道,似乎已經喝醉,正伏案打鼾。另外一夥兒有五六個人,當中的一個約莫五十多歲,膀闊腰圓滿臉的虯鬚黃裡泛紫,身穿黑袍腰繫水火絲絛,背上斜插兩柄三股烈焰叉,正是惡名昭著的邛崍山君。其他幾個妖里妖氣,有男有女應是他的弟子。
靠著角落還有兩桌,同樣坐了兩夥人。其中一夥兒共有六人,卻佔據了一張半還多的桌面,一個個穿著怪異,樣貌陰森,彼此間也不說話。
在他們當中還孤零零地坐著個紫袍中年男子,三月初的天手裡拿了柄摺扇輕輕搖晃,自斟自飲倒也獨得其樂。似乎覺察到有人在注意自己,他停住摺扇朝著蘇建萍微微露齒一笑,眼光輕佻無禮。
蘇建萍俏臉微紅,急忙扭過頭去不敢多看,心裡即有幾分羞惱也有一絲歡喜。
這回輪到馬建龍不幹了,重重地哼了聲道:“什麼東西!”
沒想到那夥怪客卻是誤會了,其中一個矮胖子“譁啷啷”晃動腰間繫著長鏈怒罵道:“小兔崽子,你罵誰呢?”
馬建龍怒不可遏,正要起身論理,蘇建萍忙將他按住,向那矮胖子賠禮道:“這位大哥莫要生氣,他說的不是你。”
那矮胖子見是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向自己賠不是,心裡的邪火消了大半,嘴裡不乾不淨地低罵了幾句,便接茬喝酒。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時候門外來了一個頭戴斗笠的少年。他穿了身布衫,身後背了面烏黑閃亮的盾牌,瞧見酒館裡有一桌坐的是邛崍山君等人,便要轉身退出門去。
不想那紅衣少女衝著那斗笠少年大聲招呼道:“小和尚,你過來!”
邛崍山君聞聲回望,一眼瞧見斗笠少年,“啊哈”一聲道:“妙極,妙極!”
斗笠少年察覺到邛崍山君眸中閃動的兇光,心中暗叫倒黴,沒奈何苦著臉挪步走進門裡。
冷不丁那綵衣小姑娘也朝著斗笠少年招招手道:“真禪小師傅,能在這裡見到你,實在太好啦。”
蘇建萍聞言又再向少年瞧去,心道:“敢情他便是雲巖宗的真禪和尚,戴上了斗笠差點沒認出來。”與馬建龍悄然對視一眼,均都奇怪這小和尚為何沒跟雲巖宗的師長同行。
他們並不清楚,其實真禪一直沒有回峨眉山,而是從雄遠峰徑直趕到了長白山。
那天他和楊恆母子分手之後,便隨著凌紅頤等人前往滅照宮。他先是將書信轉交給了楊南泰,即由凌紅頤領著來到了秦鶴仙的墓前拜祭。
儘管前兩日即已獲悉了噩耗,但當他站到母親的墳冢前,仍舊禁不住大哭。想到幾天前,他還怨她恨她,不願認她,此時此刻更是悲從中來。
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經歷的種種厄運和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禪更感魂斷神傷,悲憤難抑,什麼四大皆空什麼斬斷塵緣,一瞬間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只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母親,而他和她才真正相處了那麼一點時光。
這怎麼夠,怎麼夠?真禪的雙手死死扣進青石壘砌的墳冢,湧起一股將墳墓劈開,再見她一面的衝動。終於,他勉強抑制住激盪的心情,在母親的墳前鄭重其事地跪下,重重地磕了九個響頭。
然後,他呆呆地跪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凌紅頤柔聲勸慰道:“真禪,你要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說得倒輕巧,死的又不是你的孃親!真禪的心底猛然騰起一股無名怒火,總算念及這些日子凌紅頤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料,沒有發作。
凌紅頤幽幽一聲嘆息,問道:“好孩子,你打算在這兒跪到什麼時候?”
真禪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天色,日光漸暗,不覺已是暮色低垂。
他的目光變得愈發迷茫,不在這兒跪著,自己又該幹什麼,又能往哪裡去?
他想到了楊恆,想到了楊北楚,也想到了明燈大師……
終於,他一咬牙站起身,走到墳冢旁的一排古木前,掣出烏龍神盾運勁斬落。
“喀嚓!”足需一個成年男子雙臂合抱的粗壯樹幹應聲折斷。真禪不停揮動烏龍神盾削斬樹幹,又扯下大捆大捆的樹枝藤蔓,就在墳冢不遠處開始搭建涼棚。
凌紅頤猜到了他的用意,臉上流露出一縷同情,默不作聲地在旁相幫。
忙到將近子時,簡陋的棚子搭建完畢,真禪爽然若失地坐在地上陷入沉默。
凌紅頤取出一塊方帕,替他拭去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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