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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河更生鄙薄厭惡之感,長長地“哦”了聲道:“原來如此啊──”
說著話前方山道上盛霸禪攜著天心池諸老出觀相迎。殷長空趁機撇下褚惜衣不理,舉步上前抱拳施禮道:“盛兄親自出迎,老夫愧不敢當。”
盛霸禪笑容可掬,還禮說道:“殷掌門客氣。諸位遠道而來,便請入觀歇息。”
褚惜衣也不嫌別人討厭,揚聲叫道:“盛兄,小弟也是剛從江南萬里迢迢地趕來,不知可否進到觀中討一杯香茶解渴?”
盛霸禪早看到了褚惜衣,暗暗訝異道:“這淫賊怎也來了?”本想裝作沒瞧見,可對方這一開口,倒不好繼續裝聾作啞了,當下微微一笑道:“遠來是客,老夫歡迎之至。殷掌門請,褚兄請──”攜起殷長空的手兩人並肩而行。
一邊走他一邊語含歉仄道:“有件事盛某需向殷掌門當面請罪──貴宗的六位弟子日前為緝捕大魔尊,不幸壯烈犧牲無一歸還。宗師叔對此也十分過意不去,特意吩咐我,務須求得殷掌門和貴宗諸位長老的諒解。”
那犧牲的六名衛道士都是神會宗二代弟子中的精英,其中還有兩個是殷長空的嫡傳弟子。這六人全部戰死東海,對神會宗的打擊不言而喻,殷長空亦頗為懊惱心疼。聽盛霸禪當眾致歉,他的心裡稍稍好過了點兒,肅然道:“盛兄說得哪裡話來,雋沅他們六人除魔衛道,死得其所,老夫心中即慟且慰。何況殺害他們六人的是楊南泰和明曇這對魔頭,與宗掌門和盛兄何干?”
盛霸禪讚頌道:“殷掌門深明大義,不愧是我正道楷模,盛某深感欽佩。”
殷長空明明曉得對方說的是客套話,可入耳倒也舒服,微微搖頭道:“盛兄過獎,不知大魔尊現在被關押在何處?”
盛霸禪回頭望了望正和王霸澹談笑風生的褚惜衣,壓低聲音道:“宗師叔親自下令,將她囚禁在老君壇中,周圍有敝派數十位精銳弟子日夜守值,萬無一失。”
殷長空點點頭,眸中掠過一道冷厲光芒,問道:“能否讓我先見這妖婦一面?”
盛霸禪面露為難之色,婉言道:“殷掌門見諒,宗師叔早有鈞命:在大後天公議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與她會面。”
殷長空心生不悅,就聽盛霸禪忽然改用傳音入密道:“實不相瞞,大魔尊並不在老君壇中,而是被關押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至於老君壇──那是張網以待,願者上鉤之處。”
殷長空恍然,由衷讚道:“盛兄與宗掌門深謀遠慮,佩服佩服!”
盛霸禪不動聲色,緩緩道:“魔焰囂張,內憂外患,此舉亦是不得已而為之。”
殷長空若有所思地低聲問道:“盛兄所指的內憂,莫非是那妖婦的師門?”
盛霸禪不置可否,說道:“此次長白公議,敝派還有許多地方須得仰仗貴宗助力。”
殷長空慨然道:“盛兄何必見外,正道一脈同氣連枝,敝宗定與貴派同進共退。”
盛霸禪面色凝重,搖搖頭道:“楊南泰一死,楊老魔豈肯善罷甘休?此次公議,風雲際會潛流洶湧,你我已無退路可言!”
殷長空頓感心頭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鉛石,沉默須臾道:“無極真人怎麼說?”
盛霸禪悠悠一笑,道:“殷掌門還不知道吧?前不久雪峰派的無缺、無動二位真人前往黃山始信峰赴約,以了斷一年前和楊恆、石頌霜結下的樑子。結果包括十餘位門人在內,突然失去音訊,至今生死未卜。”
殷長空一驚道:“難不成是劍聖石鳳陽親自出手了?”
盛霸禪道:“石劍聖是世外高人,正道前輩,就算要替外孫女兒出頭,也絕不至於傷了雪峰二真的性命。十有八九……”
“楊恆?”殷長空悵悵吐了口氣道:“豎子可恨,可惜了雪峰二真──”
盛霸禪頷首道:“加上雪峰派也有六位得意傳人慘死在楊南泰夫婦手中,無極真人焉能坐視不理?我猜也就是這兩天,雪峰派的大隊人馬必至。”
“好啊,”殷長空道:“至少仙林四柱裡已有三家能夠同心協力,共抗兇頑。即便雲巖宗有異議,也是獨木難支!”
盛霸禪引著殷長空走入天下觀中,說道:“殷掌門多慮了。再怎麼說雲巖宗終究是仙林砥柱,佛門正宗,尚不至於護短。宗師叔和我擔心的是,他們會誤信讒言,認定盛某殺害了空照大師,從而心有嫌隙,給了邪魔外道可趁之機。”
殷長空不以為然道:“那個黃毛小丫頭的話,有誰會信?”
盛霸禪深有憂色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