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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他惟一顧忌的人就是我;而我最想殺的人,也恰恰是他!”
楊恆不由自主地想到當日也曾問過石頌霜,而她的回答和眼前的少女幾乎如出一轍,只是恨意更深。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又奇怪道:“按道理而言,此事發生在八十年前。這丫頭即便駐顏有術,也不該是個十二三歲少女的模樣才對。”
這時候凌紅頤喚來滅照宮手下,將司馬陽的屍體抬出屋外。
待諸事處理停當,便問道:“幽兒姑娘,請問令尊是哪一位?”
蝶幽兒淡淡道:“我不會告訴你們。即使說了,目下也只會害了你們。”
凌紅頤略感失望,想到今日所見情狀,楊恆與這來歷詭異的少女似乎頗有交誼,於是向他使了個眼色。
楊恆心裡道:“你卻不知,這問題我方才已提過了,卻碰了一鼻子灰。”
可按理來說,如果蝶幽兒果真對她生父恨之入骨,以這丫頭的心性,該當毫不猶豫地說出此人身份才對。如此即可將天師的本來面目暴露於世人之前,更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滅照宮與其拼個你死我活,而她大可坐收漁利。
這樣淺顯的道理,她不會不明白,又為什麼始終對這秘密守口如瓶?
楊恆同樣不曉得蝶幽兒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又來找自己。也虧得這丫頭來得及時,否則那條赤屍蟲還真不好打理。如果此際趁機軟語相求,說不定孃親體內的止藏神鑑也有望破解。
可他生就傲性,適才又斷然拒絕了蝶幽兒,這回無論如何是開不了口的。
他望向榻上對所有事情都變得麻木不仁的孃親,心中又怒又悲,忽想起一事問道:“幽兒姑娘,太古道可有一種能夠搜尋別人記憶的秘術?”
蝶幽兒似乎心情甚佳,問無不答道:“有啊,那是從無相噬元大法裡衍生出的一門秘術,叫做‘窺心眼’。顧名思義,是以自身元神渡入對方靈臺,加以窺覷。不過這門秘術異常兇險,修煉起來也十分艱難,所以極少有人會。”
楊恆和凌紅頤互視一眼,兩人均已明白了聚元珠失竊的真相。
忽見蝶幽兒走到榻前,對大魔尊仔細打量半晌,說道:“你們兩個替我護法。”
楊恆驚喜交集,對這丫頭行事之喜怒無常又多一層認識,感激道:“幽兒姑娘……”
蝶幽兒背對著他,語氣裡絲毫不帶感情道:“你莫要高興得太早。我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如果連這點兒信心也沒有,又豈會破誓?”
楊恆一凜,滿腔的喜悅頓時霜凍,已聽懂了蝶幽兒的言外之意。
他陡地想道:“如果這丫頭趁機在我孃親身上做手腳,又有誰能看出?”有心衝上前阻止蝶幽兒,但如此一來孃親又將復甦無望,不由得矛盾之極,徐徐道:“姑娘恩德,楊某銘感肺腑。”
蝶幽兒轉臉噗嗤一笑,道:“沒想到你還當真了。好啦,別為難了。楊大哥,不如你幫著我收齊三大魔靈,咱們的賬就算兩清。”
楊恆打小便是個氣死獨頭蒜,不讓小辣椒的主兒,每每遇事從來只有別人吃虧的份兒。哪曉得今日遇上蝶幽兒,竟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委實分不清這丫頭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抑或是半真半假。
但孃親的救治指望全操諸於此姝手中,好比命門被捏,也由不得他。
幸虧蝶幽兒也有一項好處,那就是即管她出手狠辣,可也不會輕易傷及無辜。倒不是說這丫頭恩怨分明,心存仁慈,而是她絕不會把哪怕一絲精力浪費在徒勞無益的事情上。比起那些動輒鬥狠逞惡的仙林兇人,無疑更為難纏,也更為可怕。
他頷首說道:“好,只要你能化解我孃親身上的止藏神鑑,管那三大魔靈是什麼玩意兒,楊某必會襄助姑娘將它們收齊!”
蝶幽兒嬌笑道:“那就一言為定,小妹這便為伯母醫治。”一眨眼之間,連對楊恆孃親的稱呼也改了。
她站在大魔尊身前不到五尺遠的地方,輕輕念動密咒。漆黑閃亮的剪水雙瞳須臾不離地凝視著大魔尊的眼睛,慢慢地亮起兩簇躍動的銀焰,一隻象牙雕琢般的左手在她的面前來回晃動,不斷變換出千姿百態的法印,煞是好看。
大魔尊猶如泥塑,端坐在榻上,任她施為,眸中卻還保持著一縷本能的警覺。
“叮──”奇魔花一亮,從花心裡幻化出一羽銀蝶,如真似幻翩翩飛舞,隨著蝶幽兒左手的法印牽動倏地沒入大魔尊眉心。
大魔尊的身軀劇顫,呼吸也跟著變得異常急促,從口鼻中溢位一抹抹銀色光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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