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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恆單槍匹馬勇闖滅照宮,被母親生生擊下百丈崖的遭遇,饒是楊南泰飽經風雨見多識廣,亦不禁為之臉色數變。
他深感到楊恆一路行來孤軍奮戰,百折不饒,能有今天是何其的不易。這一番孝心當真稱得上感天動地,驚神泣鬼。然而老天爺卻和他們開了個莫大的玩笑──楊恆至今仍然不曉得,其實自己並非他的親生父親!
楊恆自猜不到此刻楊南泰心中所思,又講到仙林四柱會同鳳凰島、祝融劍派聯袂來犯,楊惟儼連戰空照大師與宗神秀,身負重傷退回滅照宮等等近來變故。
楊南泰凜然一驚,站起身來緩步踱了兩圈,嘆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頓了一頓又道:“阿恆,你用以操縱金氣開啟盤龍鎖的已不是靈覺,而是神息!”
“神息?”楊恆奇道:“那又是什麼?我怎麼從未聽人說起過?”
楊南泰肅容道:“倘若將你的元神比作汪洋,那神息便是匯成汪洋的每一滴海水。靈覺只是尋常真氣渡化,逸於體外探測景狀,卻不能和天地精氣融會貫通,更不可能加以掌控。但神息能!當你的禪心突破煉神還虛的返璞歸真之境,元神臻至大成,即可在心念閃動間傳出神息,與身周的五行之氣日月菁華相融和,莫說裂石碎金,將來移海搬山也非難事!不過,果真到了那等境界,你也早已飛昇了。”
楊恆愣了愣,突然“哧”地一笑道:“爹,你也說得太神了。我連九辰曜日符都破不了,還談什麼移海搬山、白日飛昇?白日做夢還差不多!”
楊南泰搖頭道:“那是因為你初悟此境,道行尚淺。只要照此修煉下去,隨著禪心提升,元神壯大,終有一日可以達到。”
楊恆笑道:“實際上我的神息能逸出體外,也全靠驚仙令襄助。若不透過它的靈氣傳導,根本就辦不到。”
楊南泰道:“環顧天下,能修煉到煉神還虛之境,凝化神息的仙林人物本就屈指可數。這便如一道天塹橫亙在前,惟有跨過去的人,才真正稱得上得勘大道。”
他頓了頓,接著道:“兩者相較,就如茶杯與水缸的區別。普通仙家高手,哪怕是劍仙一流的人物,亦惟有透過經年累月的打坐煉氣,才能吸納煉化天地精氣。而還虛級的高手只要在神息可及範圍之內,隨時可以汲取五行之氣日月之精,盡為己用。更況且,你能將神息伸展出體外五丈,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三聖四魔中,亦未必能夠人人做到。”
楊恆聞言展露笑顏,說道:“妙極妙極,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待出了這鬼地方,看誰能阻擋咱們父子救出孃親!”
楊南泰點點頭道:“不錯,外面不知情形如何了,咱們是得想方設法儘快出去。”
說著話石牢裡火光大盛,卻是到了中午,當日第二輪的南明離火又再噴發。
楊恆催動驚仙令,以金光護體,對肆虐的離火夷然不懼,靈機一動道:“有了!”
他舒展神息,凝合離火之氣,約莫一盞茶過後在身前慢慢鑄成一團碩大火球,心念動處喝道:“去!”那火球排山倒海般呼嘯而出,砰然轟擊在石門上。
魔符藍光爆濺,嗡嗡晃動,終於現出一道幾可不察覺的細小裂縫。楊恆幾將靈臺凝聚的神息盡數耗盡,一時感到心力交瘁,失望道:“不成,還差一點兒。”
楊南泰坐在洗冰靈泉上看得清楚,說道:“阿恆,莫要急躁,先恢復神息,再有三兩下這魔符也就破了。”
楊恆點點頭,就地凝神調息,只感腦袋昏沉沉地,不知要多少時候才能恢復過來。當下凝念將神息一點一點地從元神裡分離出來,透入驚仙令中,隨著神息汩汩湧入,腦海裡轟地一聲,元神瞬間從肉軀裡抽空,被吸入金筒之中。
一恍惚中,楊恆回到了驚仙寺的山門前。他已無初來乍到的驚詫與迷惑,卻仍舊被身遭的景狀所深深震撼。微吐了口氣,徑直來到大空殿中。
殿內的近千支紅燭高燃,一如楊恆離去時的情形,好像這些不到尺許長的香燭永遠也不會燃盡似的。
他走到降龍羅漢跟前,對著那張半哭半笑的面容端詳了足有一頓飯工夫,慢慢舉起左掌催壓丹田真氣,洪流滾滾蘊蓄掌心;隨即右手結成陰印虛附於陽印上,薩般若真氣在丹田中逆流三轉,化為一股陰柔寒流注入右掌,卻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又連試了幾次,依然不得要領,無可奈何地盯著降龍羅漢的臉龐出神良久,神思漸寧雜念退沒,無端地感到丹田真氣一蕩,有如胎動。兩股真氣油然而生,一往右轉一往左轉,緩緩旋動起來形成兩股渦流,卻是正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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