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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望從地上一躍而起,不滿道:“這叫什麼話?楊兄弟,你別難過。咱們一塊兒幫你報仇!”猛然想到若非楊恆及時趕到,自己已當了天心池的階下囚,任他老臉堪比城牆還厚,也急忙改口道:“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至不濟咱們還能幫你站腳助威!”
司馬病喘息一口道:“楊兄弟,令堂不在老君壇,這兒是個圈套!”
天心雙木一直站著沒動,靜靜地注視楊恆。自這個少年現身的一刻起,兩人的眼中心中,都不再有別人的身影,彷彿他們面對的只是他一個而已。
千秋二老也在打量楊恆。千百會迷惑地發覺,這個娃兒和幾個月前相比,似乎又有了不小的變化。毋庸諱言,老君壇的埋伏有大半是專為楊恆而設,天心雙木更是宗神秀特意請來,在此恭候這少年大駕的。這些日子他也曾想過楊恆對養父被殺,生母遭擒一事的反應,思來想去無非是兩個字:“發狂”。
然而眼前的楊恆即沒有發狂,更不像發瘋,竟是那樣的靜,好似在一夜間又成熟了許多。假如說初次交手時,這少年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刃,此時此刻的楊恆業已化身為一柄深不可測的無鋒重劍。
他的憤懣,他的悲傷,乃至他失去親人的痛苦,不再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而是深深烙印心底,化作了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在沉默中涅盤。
即便這樣,在即將展開的對決中,千百會仍不會看好楊恆。畢竟,他太瞭解自己這兩位師兄震古爍今的實力,更清楚在那間屋子裡究竟隱藏著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小娃兒,你到底還是來了。毒郎中說得不錯,你孃親確實不在老君壇。這回啊,你可是找錯地方啦。”
楊恆聽得出來,千百會這麼說其實是出於好意,希望自己就此退走,避免和那兩個黑袍老道交手。儘管他不曉得這兩個形如枯木的老道的來歷,但透過彼此目光的剎那交鋒,已能斷定對方的修為遠在千秋二老之上,應是和雲巖宗藏經樓首座空痕大師位於同一個級別。
他清晰地感應到,雖然兩個黑袍老道沒有動作,但無形的氣機已經鎖定了自己。
他衝著千百會微微一笑道:“多謝老爺子的好意,我來找孃親,找不到是不會走的。”
忽然,樓中的人都不再開口,一股山雨欲來的沉寂氣息在空氣裡悄然瀰漫。隱約的,眾人聽見從老君壇外傳來的廝殺聲,更顯得樓裡是那樣的寂靜壓抑。
忽然,朽木真人沙啞木訥的嗓音打破了許久的靜寂,緩緩道:“楊公子,請!”
似乎料定楊恆絕不會退縮,天心雙木的身影徐徐消失在黑黔黔的屋門之後。
西門望救醒妻子,叫道:“楊兄弟,別進去──這兩個老雜毛沒安好心!”
東門顰迷迷糊糊地介面道:“師兄言之有理,這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
楊恆微笑道:“老爺子不必擔心,就算他們是黃鼠狼,我也不是雞。”步履沉穩隨著天心雙木走入屋中,身後的房門無風自閉,將桐柏雙怪等人關在了外面。
屋裡一片漆黑,天心雙木像兩道黑綽綽的樹影靜靜矗立。看到楊恆夷然無懼地走進來,朽木真人蒼老的臉龐上泛起一絲淡淡的讚賞之色,說道:“楊公子,貧道先帶你去拜見令堂。”腳下驀地亮起一圈淡褐色的光霧,如漣漪一般脈脈擴充套件開。
“呼──”彷彿有微風吹動霧氣,楊恆的眼前一花,身子好似瞬間懸空。
在電光石火間,他已被傳送到一座神異的孤峰之巔。四周縈繞著濃重的褐色雲氣,一塊塊千姿百態猶若鬼斧神工的山岩忽隱忽現。山頂約有百丈方圓,寸草不生,萬籟俱寂,周圍廣寒而寂寥,如同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枯崖秘境是貧道和鳳木師弟閉關修煉的地方,近百年來你是第一位外客。”朽木真人伸手指向峰頂東面的一塊突兀如柱的山岩說道:“令堂就在這裡面。”
山岩的表面逐漸亮起一層褐色的光,就像有一道神奇的面紗被揭開,岩石漸轉通透,閃爍著瑪瑙般美輪美奐的淡淡光芒。
宋雪致一身白衣靜坐在山岩中,雙目低垂神情平和,猶如一尊觀音玉像。
“她看不到你,也聽不見我們的說話。”朽木真人道:“枯崖秘境是一個並不存在於塵世的仙家結界,也只有貧道和鳳木師弟才能開啟。楊公子若想救出令堂,必須先擊敗我們二人,這也是貧道與宗師弟的約定。”
楊恆的視線久久凝視在母親的身上,默然聽完朽木真人的敘述,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他輕輕地吐了口氣,似乎在努力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