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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於是楊恆在鏢局裡稍作洗漱換了身衣衫,又尋了些銀兩帶上,與小夜出城追兇。
他們一邊御風趕路留下暗記一邊找人打聽去衡陽的路徑,半夜裡到了衡陽郊外。
兩人均都又累又餓,遙遙望見前方數排林木後透出燈火,像是有人家。小夜便道:“阿恆,我們先去借宿半晚。等天亮後再去打探訊息吧。”
依照楊恆的心意,恨不得立刻開始查尋真菜等人的下落,可瞧著小夜面色發白疲憊不堪的模樣,微微一笑道:“好啊,但願這回投宿的不是賊窩。”
兩人落下身形,穿過林木便見前方亮燈籠的地方是一座僻靜佛寺,門上匾額寫有“牛頭寺”三字。
楊恆上前兩步扣響門上銅環。隔了半晌有個小沙彌出來開門,楊恆合十禮道:“在下是峨眉山法融寺的俗家弟子,因趕路錯過宿頭,想借貴寺暫歇半晚。”說著又取出一錠從天馬鏢局順手牽羊拿來的銀子道:“這是奉給貴寺的香火錢。”
小沙彌將銀子推回,楊恆卻還是把銀子塞進小沙彌手中,這才和小夜走進寺廟。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小沙彌一邊挑著燈籠在前引路。
一會那小沙彌回過頭,壓低聲音道:“兩位來得不巧,今晚剛好還有幾位客人借宿本寺,只好委屈你們和他同住一院。”
楊恆笑著擺手道:“不礙事。”
可這句話剛出口沒多久,他就後悔了。敢情那跨院裡的三間廂房,已有兩間被先來的客人給住了,只剩下一間還空著。
小沙彌抱歉道:“就請女施主在這間屋中歇息。小師父若不介意,我去將柴房收拾乾淨,將就著先過一夜,好在沒兩個時辰,天也該亮了。”
楊恆卻有自己的主意,婉拒道:“不必了,我就睡在屋外的過道里。”
小沙彌和小夜異口同聲道:“這如何使得?”
楊恆盤膝而坐,把身子往窗下的牆上一靠,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道:“這兒風清月明,可比柴房舒服太多!”
小夜醒悟道:“他定是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才寧肯受累留在屋外守夜。”
這麼一想芳心感動,低聲道:“阿恆,要不你也睡進來吧。”
小沙彌嚇得把腦袋搖得似個撥浪鼓,連連道:“不成,不成,萬萬使不得!”
楊恆微笑道:“是啊,咱們就別難為小師父了。要不等明晚,咱們對調。”
小沙彌如釋重負,忙準備了茶水素齋,請楊恆和小夜用過。
待小沙彌去後,小夜從屋裡抱出條薄毯來,說道:“阿恆,我陪你一起坐坐吧。”
楊恆輕笑道:“免了,我累得半死,只想倒頭呼呼大睡,你別管我。”說罷眼睛合上,沒一會兒便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小夜站在門邊對楊恆凝視許久,將薄毯輕手輕腳地替他蓋上,又取出驅蚊香點上放在腳邊,才慢慢關上門,吹熄了桌上的油燈。
楊恆忽地睜開眼,仰面看見窗後漆黑一片,嘴角不經意地逸出抹欣慰笑容。
已是秋天,夜風吹在身上微有涼意。楊恆雙手在小腹前捏做法印,薩般若真氣遊走周天,卻不敢完全進入忘我之境,只徐徐調息養神恢復精力。而在外人眼裡,他仍是蓋著薄毯沉沉睡去的模樣。
不知不覺東方的天際微露一絲魚肚白,寧靜的一夜行將過去。
“吱呀”對面廂房的門被開啟。楊恆一省收功,暗自驚訝有人會起得這麼早。
他眯開一條眼縫朝對門望去,就看見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邊披上外袍一邊走出門來,抬眼看了看將亮未亮的天空。
楊恆心神劇震,一眼認出此人便是五年多前跟隨楊北楚登門尋仇,害得父親被擒,母親離散的大仇人司馬陽!雖然時隔久遠,但對這位大伯的弟子,就算他化成灰燒成粉,楊恆也絕不會認錯!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還可從司馬陽口中探問父母的境遇?楊恆喉嚨口熱血湧動,差點就一躍而起拔劍出手。
正這當口,隔壁廂房的門也被人開啟,一前一後走出一對中年夫婦,兩人樣貌醜陋猙獰,背後各插著柄明晃晃的銀白魔斧。稍有區別的是走在前頭的男子斧柄向右,而後頭的女子則是往左,顯見是個左撇子。
司馬陽出門時也看到了對面屋簷下半坐半躺的楊恆,可一來時隔五年,對方已由稚童長成少年,相貌隨之大變;二來楊恆剃了光頭,所以做夢也想不到對方便是自己師叔楊南泰的惟一親生之子——那個昔日的小頑童楊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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