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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記得那麼清楚。」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啪」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少女也不急著應招,嫣然道:「先生可知,輕盈其實已在無意中佔了一個莫大的便宜。」
黑衣男子冷哼道:「蘇某不在乎。」
他昨日下午與這少女對奕至中局,卻被號稱天陸七大劍派之一的碧落劍派掌門停心真人率眾圍攻,追索其身懷的《曉寒春山圖》。
想那《曉寒春山圖》乃上古遺澤,暗藏半卷《天道》,若可參悟則羽化成仙,不在話下,多年來為天陸正魔兩道無數高手夢寐以求之物。
有道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數月前,也不知是誰走漏風聲,言道失傳數百年的《曉寒春山圖》已為這黑衣男子所獲,頓時天陸風起雲湧。正魔兩道的千百高手莫不虎視眈眈,風煙萬里截殺於他,但求能攫為己有。
若換了旁人,早尋個深山荒嶺躲藏起來,先參悟了《曉寒春山圖》的奧秘再說。可這黑衣男子恁的狂傲不羈,居然反其道行之,攜著寶卷在天陸各地招搖過市,短短兩三月裡,大戰小戰一百餘場,硬是一回回全身而退,卻又引得下一輪更猛烈的圍追截殺。
然而越是如此,這黑衣男子便越加膽大妄為,索性孤身闖進天陸正道翹楚雲林禪寺內大鬧一通,在大雄寶殿的金佛上,旁若無人地題下「六根不淨,天道無緣」八個硃紅大字,最後藉著奇門遁甲瀟灑而去。雲林禪寺上至方丈一心大師,下到掃地打雜的小沙彌,合計有千多僧侶,竟無一人可奈何於他。
此事一出,天陸正魔側目,「蘇真」的名字也更加響亮,直蓋過魔道十大高手中的其它諸子,而與魔教教主羽翼濃並駕齊驅,成為正道第一公敵。
蘇真卻是毫不在乎,繼續遊山玩水我行我素,根本就沒把別人放在眼裡。於是凡其行蹤所到之處,必是一場腥風血雨,八面干戈。
他昨日與碧落劍派惡戰半宿方才脫身,非但沒有趕緊遠揚千里,反倒是悠然自在地到這小縣城的茶莊裡坐下,等著那藍衣少女前來。
相形之下,這少女一夜養精蓄銳於精力上,佔到不少便宜。儘管棋奕非是仙家修為的比拼,但也同樣講究心定神足,故而她才有如此一說。可蘇真端地自負,竟未將這偌大的暗虧放在心上,一意要繼續棋局。
藍衣少女也不矯情,同樣落下一子道:「然則輕盈對戰勝先生又多了半分把握。」
蘇真不以為然的道:「勝負未分,鹿死誰手尤未可知,水仙子這話未免說的早了點。」他不假思索又著一子,一如其行事作風,凌厲狂放,殺氣十足。
藍衣少女注視棋局沉吟片刻,淺淺一笑道:「先生此招看似聲勢浩大,卻將棋子放入重重敵圍之中,若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手,又或壯士斷腕及早抽身棄子,輕盈便可贏定了。」
她的話一語雙關,暗含勸誡之意,蘇真自然能夠聽出。可他只一記冷笑道:「若蘇某輸了此局,便雙手一拍歸隱山林,從此不得而出,天陸亦可恢復清平。這不正是水仙子所期望的結果?」
藍衣少女幽幽一嘆道:「如今天陸的動盪風波皆因此圖而起,若是先生願意退隱,從而能消弭此劫,實是莫大的善舉。輕盈迫先生以棋局為賭,著實無可奈何,更不敢強求其它。」
蘇真嘿然道:「你也忒天真了,即便蘇某找個地方藏了起來,那些貪婪之徒便會放棄追尋,一念向善麼?只要他們貪念尤在,天陸便永無真正清平的一日。」
忽然,門口有一蒼老平和的聲音,徐徐說道:「善哉,善哉,蘇施主能有此明悟,委實令老衲欽佩!」
說話間,茶莊裡走進一身材瘦小的老僧,白白的眉毛長逾半尺,垂到頰邊,焦黃枯乾的臉上骨瘦如柴,讓人擔心隨時要被一陣大風颳倒。
他手中拄著一根碧玉禪杖,高過頭頂尚有三尺,杖身上雕著一行禪咒以梵語書就,寫的是「南無阿彌陀佛」。
這老僧披著一件紅色金邊袈裟,腳下穿的卻是最普通不過的黑色布鞋,在身後還跟著四名中年僧人,個個神光十足,忿忿瞪著蘇真。
蘇真背對老僧而坐,面不改色淡然道:「一心大師,好快的腳程啊,從雲林禪寺至此遙遙三千里,辛苦閣下了。」
原來這貌不驚人的老僧,赫然就是當今天陸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的雲林禪寺方丈,一心大師。他足足已一個多甲子未涉足塵世,被世人敬為萬家生佛,今次居然也被驚動,蘇真當足以自傲。
一心大師苦笑道:「這一路風塵僕僕確不好走,可若是不走上這麼一趟,老衲的日子只怕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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