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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磨蹭,以這樣的痛來減輕心裡的苦。驀地,他看見了手腕上那串母親留給自己的紫紅色念珠,睹物思人更是傷心欲絕,遽然從心底湧起一股衝動道:“反正我待在這兒也學不到本事,還不如立刻下山去找孃親!”
想到這裡,他漸漸冷靜下來,尋思道:“這麼久了孃親都沒有回山來接我,定是遭遇了什麼麻煩。對,我這就上東崑崙找孃親、救爹爹!大不了,就讓大伯一刀把我砍了,總比半死不活地賴在這兒強!”
他也是少年性情,此念一生便再也抑制不住前往東崑崙的強烈衝動,只覺得渾身血脈賁張,恨不能肋生雙翅,這就飛到滅照魔宮去。
回首望了眼掩映在桃樹林裡的法融寺,楊恆驀然下定了決心,竟也不回寺收拾行囊與眾人說別,徑自尋找下山的路徑。
到了山下天色已黑,肚子也嘰哩咕嚕的叫了起來。楊恆見道旁有一家燒餅攤,頓感飢渴難熬,一摸懷裡才記起走得匆忙,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帶。
他強忍著燒餅攤上飄來的香味誘惑,辨明方向往西而去。當夜便宿在山野裡,摘了些酸澀的野果充飢。
如此走了兩天,離峨眉山漸遠。因他是僧人打扮,兼之年紀幼小,一路上便有不少善男信女好心施捨他一頓粥菜。
楊恆一邊打聽前往東崑崙的路徑,一邊前行,這晚,他又累又餓地投宿在一座年久失修已被廢棄的土地廟裡。
他撿了些乾柴生起堆火,又將日間從田裡偷挖來的七八個土豆用枝條串起,放在火上燒烤,只覺得兩條腿痠麻難忍,便脫了鞋子望著陰森黑暗的廟門外。
他心裡不禁有點兒後悔起來:“師父發現我不見了,一定十分著急,說不定正在四處尋我。路上每個人都說不清崑崙山在哪裡,只曉得是在西邊一個很遠的地方,我這麼走下去也不知哪天才能找到!”
隱隱地,他生出了回峨眉的念頭,但這念頭只從腦海裡一閃,就被他立即否定道:“我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豈不被老尼姑笑死?崑崙再遠,也總有走到的一天,我豈能半途而廢!爹爹、孃親,阿恆說什麼也要尋到你們!”
一想到失散的父母,楊恆心中陡然升起無限的溫暖與力量,整日的疲乏似乎也不翼而飛。他的眼睛閃爍著期冀的光亮,暗暗道:“等我見著孃親和爹爹,他們定會非常驚訝。那時我便告訴他們,阿恆已經長大,不怕千山萬水,不怕滅照魔宮,什麼也阻擋不了我尋找爹孃的決心!”
想著想著,他嘴角不覺露出一縷微笑,鼻子裡卻聞到一股焦糊味道。
楊恆一省,急忙將土豆從火堆上拿開,也顧不得剝去表皮,使勁吹了幾口氣就往嘴巴里塞,結果自是燙得“啊”地大叫。
忽聽門外有個清脆的女孩兒聲音道:“爺爺,這廟裡好像有人。”
楊恆怔了怔,隱隱覺得這嗓音頗為熟悉。
驀地,他想了起來:兩個多月前孃親帶著自己投奔峨眉雲巖宗時,曾在路上病倒,幸虧遇見一位仙林神醫出手救治,病體方得康復。而在廟外說話的那個女孩兒,正是這位仙林神醫的孫女兒小夜!
果然,就見門外緩緩走進一名手拄青竹杖的布衣老者,雙目翻白不能視物,面容清俊儒雅,斜挎著一隻藥箱;在老者身邊,有個與少年年紀相若的小女孩兒挽著他的胳膊小心引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亦在打量廟裡情形。
“端木爺爺、小夜!”楊恆從地上一躍而起,光著腳板,面露欣喜的迎了上去。
“你是?”小女孩兒有些迷惑地望著楊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我是阿恆啊……”楊恆說道:“兩個多月前在湘西一家客棧裡,我孃親病倒了,多虧端木爺爺醫治才好了起來。”
“阿恆!”小夜眼睛一亮,想了起來,可又詫異道:“你怎麼出家做了和尚?”
楊恆摸摸光溜溜的腦袋,笑道:“我沒山家,是做了雲巖宗的俗家弟子。”
小夜一喜,道:“敢情你投到了峨眉雲巖宗的門下。聽爺爺說,雲巖宗號稱仙林正道第一大派,很是了不起!”
布衣老者問道:“阿恆,你孃親呢?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楊恆垂首道:“孃親將我送到峨眉,又讓我拜雲巖宗雪竇庵的明月師太為師,然後就一個人離開了。”
小夜安慰楊恆道:“阿恆,彆著急,你孃親一定不會有事的。”
楊恆點點頭,將烤熟的土豆分給兩人,說道:“爺爺,小夜,你們也餓了吧?”
小夜接過,剛吃了幾口卻無意中看見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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