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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和孃親不住這兒住哪兒,要回落雁山裡的孟皇村嗎?”
宋雪致和楊南泰相視微笑,回答道:“我和南泰想去雲遊四海,探幽覽勝,等有一天走得累了,便找個喜歡的地方住下終老。”
楊恆一聽,又是替父母歡喜又覺大為不捨,喃喃道:“這下好像我成多餘的了。”
宋雪致佯嗔道:“你有頌霜陪著,還嫌不知足?”
楊恆知道父母去意已決,他們已蹉跎了太多的寶貴年華,實不願再浪費哪怕一刻的時間去完成彼此在心底渴望了半輩子卻一直沒有做的事。
次日清晨,四人相攜來到楊惟儼和楊北楚的墳前弔祭,楊南泰身為家主,首先向楊惟儼墳前敬上香燭,這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那日在雄遠峰下的小屋裡,父子兩人所對弈的竟是此生最後一局棋,而且還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殘局。
逝者已矣,而活著的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弔祭過後的第五天,楊南泰和宋雪致便悄然離去,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送行的只有楊恆、石頌霜與凌紅頤。
他們要去遠方尋找自己嚮往的生活,好好彌補這二十年來所有的缺失。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而幸福,不知不覺秋去冬來,崑崙山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在此期間,雄遠峰周遭又遭遇到兩次無量天照的襲擊,所幸有驚無險,傷亡遠小於那次天火劫所帶來的損失。
又一天早晨,石頌霜打坐醒轉,驚訝發現楊恆已不在屋中,她推開聽霜小榭的房門,一團翠色濃霧鋪面而來,這冬天裡的第一場大霧將山林籠罩在一片如夢如幻的冰雪世界裡,五步外所有的景物若隱若現朦朧而美麗。
石頌霜功聚雙目,透過碧紗般瀰漫的霧氣,隱隱約約看見楊恆正獨自一人在湖中暢遊。
她坐在橋邊也不出聲打擾,褪去了腳上的小蠻靴,將一雙冰雕玉琢的裸足伸進五彩繽紛的湖水裡,只是靜靜注視著楊恆,眼裡閃動著恬靜而幸福的光采。
由於地底硫磺的作用,湖水非但不會讓人感覺冰冷,反而透出絲絲縷縷的溫潤。
不一會兒楊恆游到石頌霜的腳邊,不懷好意望著她道:“你也來?”
石頌霜伸手在這傢伙的額頭上輕輕一彈,沒好氣道:“去你的。”
楊恆哈哈一笑,冷不防探手抓住石頌霜皓腕,石頌霜一記低呼,嬌軀已被楊恆從橋上拉起,貼著清澈的湖面從聽霜小榭的側旁凌空掠過。
在聽霜小榭後的湖泊上停泊著一艘五顏六色的花船,船身是用松樹枝編成,上頭綴滿奼紫嫣紅的鮮花,便似一張漂浮在水中的花床。
楊恆與石頌霜手挽手飄落在了花床中央,石頌霜情不自禁地輕輕跪坐在花叢中,花瓣上還凝著晶瑩的夜露,一股清新芬芳的氣息沁人心脾。
一臉驚喜交集,石頌霜仰起臉來問楊恆道:“你忙了一晚,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些花兒?”
楊恆蹲下身,微笑著摘下一朵幼嫩可人的紫色小花,戴在了石頌霜的鬢邊。
石頌霜感動著,快樂著,時不時這傢伙總會給自己帶來莫名的驚喜,讓每一天都充滿了樂趣與期待,不會感到乏味,不會覺得沉悶。
“忘了嗎?”楊恆在她的耳畔柔聲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石頌霜的嬌軀顫了顫,黑漆漆的雙瞳彷彿一下被霧氣打溼,生日,自己對生日的記憶兀自停留在遙遠的童年,在母親離世之後,自己便再也不過生日。
像變戲法似的,楊恆取出早已暗藏在船中的一盞盞五色花燈,將它們小心翼翼地送入水中。
神息運處二十餘盞花燈同時點亮,猶如眾星捧月般圍繞在花船的四周,綻放出絢麗多姿的光采。
石頌霜細細一數,花燈的數量不多不少,正與她的年歲相符,她的明眸一閃一閃,想哭又想笑,倒入楊恆的懷中輕聲嘆息道:“阿恆,如果可以,以後每年的生日我都想與你一起度過。”
楊恆笑了笑,手摟佳人香肩道:“那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石頌霜的心絃無由一顫,幽幽道:“如果可以,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要你這樣的寵我、愛我。”
楊恆的心狠狠疼了起來,他沒有回答,而是將火熱的雙唇親吻在了她的櫻桃小口上,石頌霜熱烈回吻,彼此索取著、付出著,渾然忘卻了身外的一切。
他們不再去想花靈精元,不再去想生如朝露,只想用盡全力把握住眼下的每一刻、每一瞬,並將它們化為此生中最為甜美的記憶,永不磨滅,珍藏在心底,直至離開這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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