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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雅的臉上,竟然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憐惜之意。
“軒郎明知鳳側妃的性子要強,為何還要說那樣的話,您如此一說,她一定會長跪不起的。”茗慎似是埋怨的嗔了一句,憐憫的回望了一眼白鳳兮的背影。
猶記她是一個那樣傲慢潑辣的女子,很難想象這個男人對她施了什麼樣的咒法,能讓她如此卑微的跪在這裡,甘之若飴的任人踐踏自尊。
為了愛,當真的可以卑賤至此?
茗慎心裡蔓延了一片冰涼,或許有一天,這個會對自己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也會像厭棄白鳳兮一樣,無情的厭棄自己。
文軒彷彿看穿了她的心事,於是把她摟的更緊了些,唇邊含了一縷邪魅笑意,低醇道:“慎卿莫要胡思亂想了,爺之所以會這樣對她,是因為爺生平最恨別人要挾我,她既然想用這種蠢方法博得爺的感動,那爺乾脆就成全她,倒真想看看,她的膝蓋到底能有多硬!”
白鵬飛不知何時迎面走來,也不知聽見了文軒的那番話沒有,只是打了千兒道:“末將給姐夫請安,給慎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文軒無奈一笑,指著白鳳孱弱的身影,佯裝為難道:“鵬飛你來的正好,快去勸勸你姐,天馬上要下雨了,別讓她在這裡跪著,仔細傷了她的身子。”
他就是用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掩蓋了白鳳兮跪在他門前的尷尬,隨後便不再理會白鵬飛,拉著茗慎的手,往繡閣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一章 壽宴之雲泥之別
冷風吹過,細細雨點從天而降,雨絲扭曲著身子斜斜地飄落在地上,溼落了一地!
白鵬飛渡步到白鳳兮身邊,擔憂如焚道:“姐,你的傷寒還沒好,不能再淋雨了,趕緊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你姐夫已經生我的氣了,我要跪到他肯原諒我為止。”白鳳兮悽楚的輕搖著昏沉的腦袋,悲愴的痛哭。
雨水順著她打溼成一縷一縷的頭髮上滑落,說不出的狼狽落寞。
白鵬飛見她又開始犯犟,狠狠擰住劍眉,耐心的哄道:“姐夫都說了,他不怪你,快別胡鬧了,趕緊跟我回去。”
“他不怪我,他不怪我為什麼不肯來看我?寧願一個人睡在聽雨軒也不願意再見到我,一定是還在生我那天的氣。”白鳳兮蒼涼的哭訴,哀傷神情在雨的悽清裡,格外的悲慼酸澀。“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他頂嘴的,都是我的錯。”
“那天他動手打了你,錯的人是他,你跑來跟他認哪門子的錯呀?”白鵬飛見姐姐這般模樣,實在刺心的難受。又想起姐夫剛才那不鹹不淡的態度,心底更是生出一團悶火。
白鵬飛用力的抓起她的手腕,怒喝道:“姐,你有點骨氣行不行?這麼多年了,他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冷落你的,你先跟我回去,今晚我一定把他請到你的鳳儀閣裡。”
“不,我不回去!”白鳳兮眼見掙扎不過,便照著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鮮血混合著雨水從白鵬飛的胳膊上滴落,他吃不住痛,猛的鬆開了手。
白鳳兮擔憂的看了眼弟弟的胳膊,又重新跪了下來,堅定不移道:“我要在這裡跪到你姐夫肯原諒我為止。”
“你真是傻到不可救藥了!”白鵬飛捂著流血的胳膊,暴吼了一聲,氣的轉身而去。
———宣德帝大壽當晚,在暢音閣宴設群臣。
端王妃禁足不夠時日,故而謊稱抱病在身,不宜面聖。側妃白氏又因為淋雨引發了高熱不退,臥病不起,於是文軒只帶了茗慎一人進宮赴宴,留下夫人慕容琳在府中照看白鳳兮!
這一舉動不僅羨煞了端親王府中的女眷,更令那些個皇族命婦們眾說紛紜,什麼會狐媚轉世,會邪門歪道的勾魂之術等等,說的神乎其神,甚至連寵妾滅妻的罪名,都直接扣到了茗慎的頭上。
御花園裡,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燈火闌珊之中,雲鬢香衣,珠光寶氣的貴婦們早早就在暢音閣外恭候多時,她們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閒話家常著說笑。
今天茗慎穿著嶄新的水藍色團荷暗花綢袍,繡著細碎桃花的淺粉錦緞交領,頸戴翡翠珠串,渾身散發著幽蓮般的清雅之氣,長髮綰成流雲如意髻,兩端各自簪著寶藍吐翠孔雀吊釵,分別點綴三串滾圓的珍珠長穗,隨著步子盈盈搖晃,華貴而不失清新簡約!
只見她面帶笑意地遊走在錦繡的脂粉堆兒裡,偶爾也跟迎來過往的貴婦們作揖點頭,或者淡淡言笑幾句,禮數週全,頗具大家風範,全然不似一般庶出女兒的小家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