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頁)
年,前塵種種,咱們就此一筆勾銷,如何啊?”
惠妃從千里之外的西楚和親至此,備受排擠於冷落,恨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將傷害作踐她的這個男人踩在腳下,卻猛然發現,內心深處無窮無盡的恨意都化作了千絲萬縷的愛,當她看到她渴望的男人不再是昔日那個高不可攀,呼風喚雨的帝王時,便萌發了想要將他留在身邊,獨佔恩寵的念頭,卻不料換來了宣德帝的鄙視與拒絕!
“哼!”宣德帝冷眼一橫,無情決絕道:“惠妃,你別痴心妄想了,朕是不會立一個流著一半西楚血脈的人來做我大金皇朝的君主,軒兒他不但血統不正,而且秉性奸柔,陰佞乖張,而你更是心狠手辣,陰毒成性,朕寧願一死,也不會把江山社稷交到你們這對下作的母子手中!”
“為什麼?為什麼您寧願死,也不願接受我們母子?”惠妃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捂著胸口撕心痛哭:“當初是您點名讓我來和親的,就算我年輕時候做錯了一些事情,可這十年來的冷待折磨,還不夠我受的嗎?”
宣德帝不耐的別開臉,似乎厭極了惠妃的嘴臉。“當年朕年少登基,根基不穩,外憂內患,娶你不過是為了得到西楚的兵馬襄助,本來朕當時還對你心存了一絲愧疚,故而對你於別個妃嬪不同些,不料你這個蛇蠍毒婦,不但聯合皇后離間了朕和沈柔的感情,更是在嫻兒進宮之後,對他處處刁難折辱,朕念在當年借兵之恩沒把你給賜死,還保留了你的位份,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惠妃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目光怨毒的望著他,許久,咬牙切齒的問道:“哀家在問您一次,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
宣德帝眼中怒然,鶴唳道:“朕不會下詔書的,即便你們已經完全掌控了皇城,哪怕這個逆子將來會登基九五,那也永遠是弒父逼君,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名不正,言不順,天下群臣,人人得而誅之!”
話音在寂靜的大殿迴盪,空氣裡突然變得出奇的可怕,只聽久未言語的文軒,發出一聲嗜血殘忍的冷笑:“李玉,太上皇病的都胡言亂語了,還不快把他老人家的藥給端上來!”
“喳!”李玉低著頭從金黃色的帷幔後面走了出來,來到宣德帝跟前跪下,恭敬的將一個描金瓷碗雙手奉上,裡頭盛著滿滿一碗黑乎乎的藥物,散發了酸苦的氣味。
“奴才恭請太上皇用藥!”李玉說著將頭埋的更低,心虛的不敢去看宣德帝的臉色。
“好奴才,虧得你還是從小在朕身邊長大的,真好啊,這才是朕寵信多年,使出來的人,哈哈……”宣德帝含淚冷笑幾聲,伸手要去接過那碗藥。
就在他的指尖剛要碰觸到碗的邊緣時,忽然聽見文軒出聲阻攔:“且慢!”
頓時,所有人都詫異不解的望向了文軒,以為他良心發現,顧念起父子親情,心慈手軟了,然而,大家卻都想錯了!
只見他負手而立,半眯著眼簾,撇過靜默在角落裡的茗慎,唇角肆意的揚了起來:“慎妃,你身為兒媳,還不趕緊對父皇盡孝,過了今夜,可就沒有機會了!”
茗慎聞言身心悚然一凜,悄然抬眸望了他一眼,而他卻似乎有所察覺,索性直接背過了身子,留了一個僵直的背影給她。
她見狀,不禁在心底悠悠哀嘆了一聲,果然是非要將她拖下水,他才會甘心,看來這個弒君的罪名,他是非要硬扣到納蘭家的頭上才算完了!
也罷,如今形勢逼人,即便茗慎明知到這是文軒給她和納蘭家下的一個套,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裡鑽,如果她不將這碗致命的牽機藥端給宣德帝,那麼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很有可能會死在這位皇帝的前面。
於是茗慎終於從李玉手裡接過了藥碗,緩緩屈膝跪在了宣德帝的床榻前,垂首奉藥。“臣媳納蘭氏恭請父皇用藥!”
宣德帝鄙夷的瞄了眼跪在榻下的茗慎,渾濁的眸光驟然一聚,定格在了她腰間那枚打著同心結的夜明珠墜子之上。
他微怔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張狂而肆意。“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呼延覺羅家竟然能出了你這種兒媳,也算是福禍各半吧,總之有你送朕最後一程,朕也算死的瞑目了!”
茗慎掀起眼簾,不解的望著這位英雄末路的皇帝,只見他毫不猶豫的喝下了那碗毒藥,口吐鮮血倒在了龍榻上,描金的瓷碗從他虛脫的手中摔落!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瓷碎聲,宣德帝一生文韜武略的報復,戎馬天下的豪情霸氣,還有他對沈柔求之不得的那種深刻眷戀,都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