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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嬤嬤卻似乎嫌她用力不夠,抬袖抹了把臉上如雨的熱汗,加油道:“娘娘,您用力啊,再用點力……”
白鳳臉色漿出許多汗水,拼命搖著頭嘶啞著道:“痛……啊,皇上,好痛啊,本宮要見皇上……”
接生嬤嬤見她幾乎血蹦,早已嚇的六神無主,只是哆哆嗦嗦的伏在床邊不停地替她擦汗打氣。
窗外一道霹靂劃破長空,伴著幾聲轟隆隆的雷鳴,殿門“吱呀”開啟,青鸞箭一般穿到了白鳳跟前,喉嚨含哭腔道:“皇后娘娘,皇上來了,皇上來看您了。”
白鳳聞聲睜開了眼,怔怔地凝望著從肆虐的大雨裡;姍姍來遲的文軒,風鼓起了他繡著金龍的明黃色衣袖,又一記霹靂閃過,照亮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此刻的神色極度恐怖,斯文俊逸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表情,仿若是陰司裡爬出來索命復仇的惡鬼。
冰冷如利刃的鋒芒從他桃花眼裡射出,劃過眼前幾個人,眾人頓時有如置身冰窖般,紛紛匍匐在地高呼萬歲。
文軒卻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白鳳的床前,饒是夫妻多年,白鳳也從未見過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身子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顫。
御醫們跪在屏風外頭,為首那個垂頭喪氣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恐怕即將血崩,皇后和皇子,只能保住一個,還請皇上示下。”
“只能保一個?那怎麼行呢?”文軒坐在了白鳳榻前,隨意的把玩著她汗水溼透的長髮,眼角溢位一道寒霜般冷冽,嘲諷的冷笑:“你們都下去吧;朕的皇后娘娘福大命大,一定能自己生下皇子,母子均安的。”
“皇上您想讓臣妾……”‘死’字沒從白鳳哆嗦唇畔溢位,死死噎在喉嚨。
她極度震驚的瞪著著文軒,痛得心肺都似被一雙無情的手撕裂掰開。
在場的其他人皆事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有膽小的手開始不受控住的顫抖,到不是為了皇后娘娘感到悲哀,而是皇上此刻要弄死皇后,而他們這些在場的人,肯定會被殺人滅口的。
接生嬤嬤嚇的臉色慘白,哭喪著臉對著文軒道:“皇上萬萬不可呀,這樣娘娘會血崩而死,小皇子也會胎死腹中的,不如保小皇子吧。”嬤嬤心想,虎毒不食子,到時候保下了小皇子,那麼就可以對外宣稱皇后娘娘是難產而死的,她們或許會免遭滅口之禍。
青鸞見狀心頭一悚,慌忙跪下磕了個頭,眼淚霹靂啪啦往下掉。“奴才斗膽求求皇上,保我家娘娘一命吧,您就是不看在皇后娘娘這麼多年對您一往而深的份上,也看在我家白二爺立下的許多汗馬功勞的份上……”
聽青鸞把白鵬飛給抬了出來,文軒更是不耐,擺手示意不想聽她再說下去,轉頭吩咐道:“李玉,把在場的人都帶到火場,做的乾淨點。”
“謹遵聖諭!”李玉聽從吩咐,對周圍的太監揚了揚臉,太監們紛紛抽出袖口裡藏著的匕首抵著那些御醫的脖子,押著青鸞和接生嬤嬤,離開了坤寧宮。
他們知道的太多了,註定不能活。萬馬奔騰般的大雨似是鞭子一樣,狠命的往青鸞孱弱的身軀上抽打,她彷彿禁不住似的,整個人突然跌進了雨水裡,濺起一片泥濘在臉上。
李玉俯下身,從袖口掏出一抹方帕,拭擦著她臉上的汙漬,哀聲嘆氣道:“咱家沒記錯的話,青鸞姑娘才十七歲吧,結果攤上了白鳳這麼個倒黴的主,反倒連累了你清清白白的一條性命,可惜啊,可惜了!”
青鸞是中宮皇后的陪嫁侍女,在宮中奴憑主貴,身份自是高人一等,而這個青鸞卻不似白鳳跋扈張揚,而是待人接物,溫潤隨和,在宮中打下了一片不錯的人緣。而她平時受白鳳的命令去賄賂李玉,二人之間自然交道不淺。
她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木一般,蔥蔥玉指緊抓著李玉的手,痛哭哀求道:“李公公,青鸞怕死,青鸞還年輕,還沒有活夠呢,憑什麼要給白鳳那樣的賤人白白連累,求求李公公看在昔日坤寧宮孝敬您的份上,給青鸞指一條生路……”
“青鸞姑娘,聖意難為,咱家一個奴才,實在幫不了你呀。”李玉面露為難,解下身上的蓑衣兜在了她纖弱的肩頭,嘆息道:“來人啊,給青鸞姑娘撐把傘,扶著青鸞姑娘好走。
“李公公,李公公,您若肯放青鸞一條生路,青鸞一定為奴為婢,結草銜環的報答您今日的饒命之恩……”青鸞被兩名太監扶著拖進火場,一步三回首,彷彿絲毫不知道絕望一般哀求著。
那些太監雖然說是奉命扶著,但面對一個將死